妃往后仰了一下,兀自长叹了一口气。
惹得谢婉君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对于沈德妃而言,都是一种剐过心口的伤害啊!
“那你们有办法救陛下吗?”沈德妃猛地站了起来,明明无力的双腿却是稳稳地定了住,那盯紧了谢婉君的眸子当中,满是期待。
可谢婉君与顾璟璿迟迟没有应答。
若是有办法?他们又何须入这虎穴?
沈德妃一见身为二皇子的顾璟璿都躲闪了她的视线,顿时明白了。
原来,那么久,她一直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这宫中的状况一无所知。
她这个德妃,当得又有什么用?
“德妃娘娘,有苏小姐在这儿陪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呢?”谢婉君唯恐沈德妃接下来所言的话语会暴露太多,连忙将话题给折断。
沈德妃愣了一下,在苏寒的搀扶下,缓缓地跌回了太师椅上。
桌案上的茶水,凉了个彻底。
“是啊,娘娘,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苏寒永远都在这儿!”苏寒浅笑着,小心翼翼替沈德妃捏了捏肩。
众人沉默已久,皆是相互安慰之词。
谢婉君自然知晓,这些话语只会让自己懈怠,倒不如,和苏寒好好商量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她稍一招手,苏寒明白了个大概,当即同她一块儿出了房间。沈德妃刚想说些什么,顾璟璿却将她给叫了住,说是有事相商。
“苏姐姐,在这宫中,没有受苦吧?”
谢婉君四顾了好一会儿,选定一个墙角后,待觉察周围没有人,这才压低了声音相问。
苏寒犹豫了一会儿,脸上笑意依旧:“妹妹说什么呢!宫中自然是比府中来得好,吃食好,居住好……”
“哇,你这话说得,我们还是姐妹吗?”谢婉君一听就知道,这不过是敷衍。
哪有人会说起吃食和居住?
这苏寒,当真以为她是个傻子吗?
“倒是有点儿想家了。想去看看,爹在府中,每日都在做些什么。”苏寒执着谢婉君的手,稍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空,“这日子,要入夏了!”
可是,情况却是大乱,倒还不如去年的冬日呢!
谢婉君凝了一眼,撅起了小嘴,略显狡黠:“对了,晨阳没有来找你吗?”
“晨阳公主?自从太监总管宣称陛下大病,晨阳公主便不再来这寅旒殿,听宫人们说,她日日守在主殿,不曾出来。”
明明是个谎言,顾晨阳不可能会那么蠢。
不过,萧雨娉毕竟是顾晨阳的生母,也不会伤害她什么,一定是用什么话语将她给规劝住了。
谢婉君思量着,轻拍着苏寒的手,可侧眉间,却突然瞥见有一个身影从下人房中而出。
是眉琴!
谢婉君当即反应过来,可眉琴的脚步已经绕了过来,手中端着一个放置着小盅的雕花锦盘,视线之中虽是无她们二人的身影。可她知道,只要眉琴再走上一两步,一定能够离开这个死角。
而她们,却无处可逃。
如何是好?
苏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浑身的神经在刹那间崩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