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会杀你,因为,本宫要的是兵符!”说着,顾常远抬起手中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就往顾璟璿怀中挑来。
顾璟璿刚一退步,顿时牵动了自个儿的伤口,一个踉跄下,差点儿跌倒在地。
怎么回事儿?
伤口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
他垂首一看,袍子已然渗出了血迹。
“既然身上有伤,就不要瞎动弹了!”顾常远摩挲着长剑,说什么也不再往前,就像是,一靠近顾璟璿,自己立马就会落入下风一般。
顾璟璿不明白,因而谨慎地没有往前,同样是站定原地。
“兵符,那兵符有用?你在开什么玩笑!”顾璟璿佯装是诧异的模样,极为镇定地看着他。可是这种镇定之中,又有着浅浅的不愿与不甘,仿佛,自个儿用生命换来的兵符真的是个没用东西似的。
顾常远被他这眼神忽悠得团团转,心中也有些生疑。
“程府之中,哪有什么兵符,我拿走的,不过是块玉佩罢了!不过就算是你想要,我也没有了,当时一生气,随手就给扔了!”顾璟璿抿着唇笑了笑,自嘲,而又嘲讽顾常远。
“我们都被骗了!被程家骗了!”
“你真的觉得,程家和谢家会那么容易被你拿捏吗?”
“当然不是!这些年,谢家提拔上来的官员有多少,你不会不知道?现在谢家出事,他们却是一个人都不敢站出来,你觉得,他们这是臣服于你的意思?”
顾璟璿越说越离谱,至少,他觉得,很离谱。可偏偏是这等离谱的话语,从他那副模样之中说出来,反倒是有种悲愤的意思。
“不,谢府和程府,私通外敌的罪名,是你安的,可是你知道吗?他们想要的,是皇位!真真正正的皇位!你以为,现在在牢里,他们就不会有所动作?”
这一招转移耳目的法子固然是好,可也有一定的风险,万一这顾常远什么都不信,他岂不是白说?
可惜,顾璟璿对顾常远的性子清清楚楚。
顾常远,有野心,却又不敢付诸实际,若非萧雨娉先行出手,他恐怕还要再等几个月,等到顾璟璿与顾寅皆是被驱逐于受封之地,他才肯安心拥立自己为皇。
这样的人,不敢赌,又有什么资格当皇帝呢?
顾璟璿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寒,而顾常远仰着脑袋,嘴角稍是一撇。
“胡说八道!”
他狠狠一摔衣袖,根本就没有一点儿要听顾璟璿说话的意思。可是,在转身之际,稍稍垂敛下来的眼眉,已经告诉了顾璟璿答案。
“我胡说八道?我派人拿了萧雨娉,那是为了和你合作!你以为,婉君为何会与谢府闹翻?那就是因为,谢府要谋权篡位!”
顾璟璿愤愤而语,手往旁边狠狠一掷。
“而那万花谷,是婉君请来压制谢府暗中人马的,可惜,被你搅和得……”顾璟璿微微摇头,一筹莫展,“你破坏了我们的计划,而且,还让谢府与程府在暗中的势力越发大了起来!可惜,可惜,你以为,你能当上皇帝,可实际上,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顾璟璿侧首之时微微眨了一下眸子,将所有的轻蔑压了下去,再抬首,多了几丝深情。就连握拳的双手,也缓缓地松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