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暧昧磨人

    于越和宋琳从老家回来后。宋琳一直在着急去领证的事。

    这天两人下班回来，吃饭时说起这事。

    于越多是沉默。

    中午工地休息时，一工友拿了老家媳妇和孩子的照片在看。于越坐在一旁看到了，喝水间寻得那么一眼，两人平日里关系就处的很不错。

    于越刚去工地时，其实很多事情都做不好，大家伙看他细皮嫩肉的一年轻人来这工地找饭吃。能干多久跫？

    心里多少都有几分看不起于越的。

    原本他们现有的人能干完的活，现在多了一个人进来，不是就多分走一份子钱吗？这搁在大伙心里都不待见于越播。

    刚去的那半个月里，没少被人挤兑。最后就是身旁这个叫张仁贵的工友时常帮着他，慢慢两人关系越来越好。于越有时候为了周末陪宋琳，怕她发现什么，会让张仁贵帮着顶他的班。

    他每次都会买些平日里张仁贵没舍得买的那些玩具什么的给张仁贵让他寄回去给老家的孩子。

    张仁贵自己在外面的日子每用的一分钱都是算着花的。

    工地里发了钱第一时间寄回去给老婆孩子。

    没吃过苦的于越在车行有了一次历练的经验，来工地后，慢慢性子沉稳了许多。

    他每天心里就一句话，“别人能做的，他也能做。为了能给宋琳一个好的生活，吃点苦他不怕什么。”

    每天忙忙碌碌，他过的很充实。

    于越每天不管多累，回去在宋琳面前一张脸还是温暖英俊。

    宋琳之前在于越身上有发现过一次很重的灰尘。

    有一天，于越穿的西装革履的出门后，她悄悄的跟在后面。

    于越不知道。

    是后来在地铁的车门影子里看到了人群里的宋琳。

    那天，他没有去工地，去了一个之前朋友的公司，规模不大，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他在窗口他看宋琳走了，他才离开。

    那朋友是个女的，对于越有那么几分心思，在于越找工作四处碰壁时，她让他去她的公司工作。于越知道那朋友对他的心思，那时候他心里想的全是宋琳，不想她有什么误会。拒绝了那朋友很多次，后来那女孩子终究碍于脸皮薄，也知道人家不喜欢她，她在上赶着，算怎么回事？慢慢也就很少联系了。

    中午，大伙都去休息了。于越看张仁贵问：“看照片看的想老婆和孩子了吧？”

    张仁贵和于越聊起了自己在老家的媳妇。

    一年见那么几次面还是好的了。有一年他一整年都没有回去过。因那一年工地拖欠工资没有及时发下来，手里没有钱。

    大过年的在外面和工友们过了一个没钱年。家里打来电话，说孩子想爸爸了，张仁贵在电话里听了孩子一声声喊爸爸，一个大男人眼眶就那么红了。

    张仁贵和于越坐在一起他说：“我媳妇命苦，从小母亲走的早，她爹又娶了一个女的。那后母对她很不好，经常是缺吃少穿的，什么好的都给了她后来嫁过来生的这孩子。”

    “我家离她家近，我看了心疼得很，这么一好的姑娘怎么能天天过着被后母欺负的生活，有一次，我从她家路过，听到她后母骂她，又不给饭吃，自己父亲睁只眼闭只眼。那次以后，我会把我每顿的那点口粮留出来点，悄悄给她。慢慢的我们就有了感情。”说到这里，他把照片收了起来，掏出一盒很平价烟，抽了两根出来，递了一根给于越，他打火给点了烟。

    于越以前不曾抽过这样的平价烟，刚抽那会习惯不了，呛得很。时间长了，多抽了几次，也就习惯这味了。

    张仁贵抽了口烟接着道：“那天，我奶奶生病了，我去城里给她买药。我们那乡里地方，街上连个像样的药店都没有。我拿着去帮别人做木工活赚的钱，去了城里。回来时，已经过了饭点，我买了好几个大肉包子，自己没舍得吃一个，带回去给我奶奶和她了。当我去给她送包子时，你知道她在干嘛吗？”

    于越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以前自己过惯了有钱人的生活。从来不知道在有些地方还有人在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于越没有说话，抬手轻轻拍了拍身旁张仁贵的肩膀。那份安慰无声胜有声。

    张仁贵长的老实本分的一男人，面容中等，看着就是适合过日子的那种。

    他说：“她在一口口喝着凉水充饥，我即刻就把家里热了的大肉包子给她打开了让她快吃。她问我吃了没，我说吃了。她还是把包子递了一个给我。那时我的心揪的很，我让她快吃。我把包子递给她后，就要去找她后母狠狠揍那女人一顿，她拉住了我，看着我直摇头，看她瘦的弱不禁风的小身子骨，那张脸真的是瘦，我看的心里难受，她拉的我拉的紧，我终究是因她软了心。”

    “我去看厨房里面，什么吃的都没有，都被那女人收拾给藏了起来。可能是翻箱倒锅的声音让在看电视的那女人跑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我和她在做

    饭的炉灶旁站着。”

    “那次后，她父母让我拿10万块钱娶她。那时我和我奶奶相依为命，家里穷的叮当响，别说10万，就是1万我都拿不出来。她父母准备把她说给我们村的王大贵，一个卖猪肉的，在我们村里算是富裕人家了。家底殷实，10万块在他们家眼里就九牛一毛。”

    “那时候我着急，心里是真的急。我们感情很好，依她的条件可以找个很好的人家。可她说，这辈子就跟我了。这话我听了，心里很感动。怎么都想带着她走，可我家里还有一个奶奶在，我走了，谁来照顾？”

    “那晚上，她来找我让我带她离开老家来外面打工。我放不下我家里的奶奶，她知道。我们俩人那晚上都在想，怎样可以解决眼前的难关。想到后面，我们把生米煮成熟饭。她的父母把她撵出了家，说没她这个女儿。”

    “在我们村里，女孩子未嫁前出了这样的事情，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我娶了她领了证，没有酒席，没有婚纱照，没有戒指，别的新娘子都有的，她都没有。那晚在她看不到地方我哭了，那时，我家里还是瓦房，下大雨时，东边不漏西边漏，新婚夜，遇上下大雨，我和她一晚上拿着盆子和桶四处接着。接着接着我和她都笑了。”

    “我问她嫁给我后悔吗？”

    “她说不后悔，两人心在一起，那能穷一辈子。”

    “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赚钱，让她住上大房子，给她一个别的新娘子都有的婚礼，别人有的，她也一样不能少。”

    于越想起中午张仁贵的那番话，自己在看到宋琳时，心里是和张仁贵一样的，让她住上大房子，给她一个别的新娘子都有的婚礼，别人有的，她也一样不能少。

    于越给宋琳夹了一筷子卤味猪蹄，他说：“琳，我们的事再缓缓，我想……”于越的话没有说完，宋琳先放下了碗筷，眼睛看着于越问：“为什么要缓缓？”

    于越抬眸看宋琳道：“乖，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谈这件事。”

    宋琳深深的看了一眼于越，很怕，怕于越会想别的男人那样。和女人睡过了，就可以无所谓，不那么在乎了，两人同居在一起，除了没有那一份结婚证，夫妻间的那点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是她让他觉得自己太随便了吗？

    心里面因他的话，乱作一团。真的没有办法在好好吃饭，即便眼前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她看他道：“我们在在回去见我父亲的时候就商量好了，你也当着我爸的面承诺了，我把什么都给你了，你现在说要缓缓，是因为觉得和我上过床了，就可以无所谓了是吗？”

    于越一听感觉宋琳是完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他想要解释，拉过宋琳的手，离开了餐桌。

    他抱着她轻轻按在了怀里，在她耳旁道：“琳，你怎么会那么想我，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对你怎样？你心里该知道的对不对？”

    宋琳听着于越的话，沉默不作声。

    “你是我这一生最想要守护的人。在我心里，你很重要，我很在乎。正因为这样，我才想要把最好的都给你，让你有一个别的新娘子都有的婚礼，我不想你受委屈，我不想你就这样嫁给了我，那些我现在都还给不了你。再等一段时间，我想自己开公司，到时候生活会越来越好，你也不用再出去工作，可以做自己想做的的事情，你愿意在这段时间等我吗？”于越手轻轻顺着宋琳身后如墨的一头披肩黑发。

    “于越，我说过我不在乎那些，我和你在一起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不是那些物质的东西。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要和你领证结婚，这是我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越，难道你就不想吗？”她的脸从他的怀里离开，手揽上了他的颈项，她柔软的唇瓣覆在了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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