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户籍,怎么征兵怎么收税怎么知耕地够不够?怎么?”
他愣了一下,念叨说:“户籍。户籍是根基呀。”
全羊被小二端上来,放在众人中间,他醒悟过来,给王威说:“户籍。剿匪其实也得有户籍上的基础。你说呢?”
杨燕燕说:“是呀。那时候咱家还给你办户籍呢,没有户籍不就是亡命吗。”
李虎给她割了一大块肉堵她的嘴,想听到王威怎么说。
王威却没有回答。
东夏的户籍情况他不清楚。
熊尊却提醒说:“咱们那边,要把户籍弄这么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狄宝见到了他们这儿,自己厌恶的工作反倒光荣得不行,不快地说:“你们来试试?真不是人干的。我就不信,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误写为男,就影响富国强兵了。”
李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阿哥。如果应役,比如打仗运粮食,像白登山那一仗一样,家里没有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以为有,给他们要这个丁出来推车,这个五十多岁的阿妈就要死在路上。”
他说的好严重。
正在吃饭呢,大伙却都猛地一静。
逢毕打圆场说:“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不过受罪是真的。将爷,我给你说,这十几天我骨头都跟散了一样,就想大吃一顿,你们再讨论下去,吃饭都不敢吃了。”
李虎醒悟过来,笑道:“阿哥。我敬你一杯酒,毕竟你干的是咱东夏最重要最繁琐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狄宝伸了伸懒腰,和他喝了一碗,又发牢骚说:“是呀。你都是将爷了。阿哥我?唉。准参呀,什么准参就是真惨。”
李虎也不由得叹气。
他也是入伍为卒开始的,只是意外立功升得快。
他看杨燕燕插不上嘴,一个劲吃肉,啃得嘴上都是油,就伸了布巾给她擦擦,再抬头,大伙都在看他,笑着说:“她迟早是我媳妇,我们说好了,等平了匪患,回来我们就成亲。”
狄宝怔怔看着他,问:“阿虎。阿爸知道?”
李虎点了点头说:“知道。他见过燕燕。燕燕,是吧。”
杨燕燕点了点头。
她不好意思地说:“俺知道女子不该上桌吃饭,这不李虎说你们都是他自家兄弟,就非让俺来,这一来,就出丑了。”
狄宝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又问:“阿虎。我是问你,阿爸知道不知道你们商量的,灭了匪患回来就成亲。”
这个?还真不知道。
李虎怕杨燕燕不高兴,若无其事地道:“他知道。他答应的。他问我什么时候娶亲,我说匪患未灭何为成家?他点头了。对吧。意思不是说匪患一平,我就可以回来成亲么?”
狄宝扑哧一声笑了。
李虎给他又举碗,要求说:“喝酒,喝酒。”
喝完这一碗,熊尊突然鼓起勇气站起来了,给李虎写了满满一碗酒,大声说:“将爷。我现在知道你为啥剁了那拓跋英了。您是在为我……”他眼泪都挤出来了,一仰头把酒喝了,给李虎看。
李虎喝了,他要求说:“给我阿哥敬酒呀。我只喝三碗,数到了。”
熊尊又给狄宝敬酒。
趁此机会,李虎又念叨:“户籍?户籍?剿匪光有军权还是瞎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