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三遍,黄金荣睁开了眼,打着大大的哈欠坐了起来,伸开的双臂还没舒展开来,整个人愣住了,半晌后从床上一蹦而起,来到了桌子面前,围着桌子转了起来。
空空的酒壶歪倒在被油浸透的纸上,酒壶里早就空空如也,他还记得自己喝掉最后一滴酒的场景,被油浸透的纸则是包驴肉和猪头肉的,只是旁边黑乎乎的桌子上,多出了一小堆他做梦都想看到的东西——白的晃人金属。
再次揉了揉眼,黄金荣颤抖着伸出了手,冰冷的凉意从指间传来,五大三粗的身子就是一颤,快速的拿起放在嘴里一咬,看着金属上的咬痕,挂着坨眼屎的眼睛又睁大了几分:“银子!!”
“嘶…”
黄金荣的身体抖了起来,如同摸到了高压电似的来回打着摆子,直到他脑海里闪过某个人的面孔,下意识的就趴在了地上:“沈,沈兄弟!沈兄弟你在吗?!”
十来平方的房子里面想藏人,也只有床底下能塞进个成人,看着除了夜壶就剩自己布鞋的床底,黄金荣直起了身子,双眼看着桌子上的银子思索开来:“要不要卷了就走?!这一堆,最起码也有一百多两银子啊!一百多两啊,十几亩上好的水田!完全可以做个富家翁了…”
粗壮√,的两个大手抱住桌子上的银子,黄金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贪欲,二十两银子他可以不放在眼里,可这一百多两银子,他就不能忽视了。对于一个年薪五六两银子的人来说,这些钱最起码让他少奋斗二十年!他这一辈子,又该有几个二十年?!
银子到手,黄金荣身躯一抖,贪婪的双眼顿时清明几分:“黄大哥在上,由于家人太远,今日只收到白银一百四十两,还请帮忙替小弟换成十三两黄金,小弟准备攒够黄金后,和美国人做生意。弟:沈恪留。”
纸条很小,约有半个巴掌大小,字也很清晰,如同巡捕房里那些洋鬼子的笔书写,连蒙带猜的看完纸条,黄金荣不淡定了:“你知道我是个混混出身,眼中最见不得黄白之物,还拿这么多的银子晃点我,你这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怎么办?!”
黄金荣陷入了前后两难的境地,拿了跑路,不说别的,自己的名声反正得逆风臭十里,想起这里有不少自己认识和认识自己的人,他的心就有些发虚,这里面还有不少人认识他的家人呢!可不拿的话,这么多银子,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天人交战着,黄金荣一会瞅瞅怀里的银子,一会又瞅着桌子上的纸条,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目光停在了纸条上,手中的银子也放回了桌子上,拿起纸条,犹如实质的视线落在了最后几个字上:“攒够黄金后,和美国人做生意。”
“和美国人做生意!”
黄金荣眼睛亮了起来,魔都县这么多洋人,而他又在法租界干活,钱没赚到,眼界却开阔了不少,自然知道和这些外国人做生意是如何的赚钱,码头上每天大批的洋货进入魔都,哪个洋行不是赚的盆满钵满,更不要说担任法租界公董局买办的胡方锦,更是他需要抬头仰望的存在。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遍,黄金荣再次看到银子的时候,心中的贪婪已然敛去不少,虽然不知道这位沈兄弟为啥一定要金子,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沈兄弟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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