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再说吧。”许淮安心不在焉应着。
做好饭菜,许淮安刚给许诺夹了块糖醋排骨,门铃响了,没等人去开,就传来转钥匙的声音。许淮安脸色一变,冲了过去,但门外的人已进来,是个打扮得很时尚的年轻女人,推着辆婴儿车。
许淮安低声说:“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你避一避?”
说着就把往她往外推,女人冷冷道:“我怎么不能来,这是我家。”
“乱说什么!”许淮安低吼着,不安地回头看许诺,又去推她。
女人站着不动:“许淮安,你可以不让我进来,但也不让你儿子进门吗?”
她声音不大,但很清晰,足够房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许淮安不动了,女子推着婴儿车进来。她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脱了大衣挂好,里面穿着身镶珍珠羊毛连衣裙,身材窈窕,妆容精致,抱起婴儿车的孩子,看到许诺,甚至微微笑了起来:“你就是阿诺吧?”
口气平淡自如,仿若她就是女主人。
许诺已经傻掉了,拿着筷子呆在原地,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从女人进门那刹那,她就傻了,害怕担忧,全是可怕的想法。她求救地望向爸爸,只要爸爸一句话,她还是相信他的。可许淮安令她失望了,他指着女人怀里的婴儿,说:“阿诺,这是你弟弟。”
轰的一声,五雷轰顶,许诺觉得心脏被人捏住,慢慢碾碎,痛得她说不出口话来,只想哭。
第一次让你感动痛的人,往往是你爱的人。原来有的痛真的会让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爸爸,无所不能的爸爸令她失望了,这一刻,许诺有多爱他,就有多恨她。
他还能镇定自若地坐在面前:“先吃饭吧。”
其实小春城早有爸爸在白城有人的流言,但许诺从不相信。
爸爸是多伟岸正直的人,他很爱她,也很爱妈妈。以前和妈妈来白城找他,他会把她托给朋友,带妈妈四处玩,说不要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他们相亲相爱,和那些随便凑在一起将就一辈子的人不一样,可现在爸爸指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婴儿说这是她弟弟。
直到多年后,许诺仍记得那顿饭,婴儿被抱到卧室,对面的人像寻常夫妻坐着吃饭,女人自然而然为爸爸夹菜,没有一丝尴尬。倒是许诺,像闯进了别家的家,格格不入,她坐在那,觉得自己才是外人,那三人才是一家。
她该大吵大闹,可许诺说白了,就是个被宠大的孩子,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她被吓傻了,拿着筷子,视线模糊,只觉得好冷。这种冷从女人自信的笑容,对面默契的男女,陌生的房间散发出来,冷意像看不见的海水漫过来,一点一点浸透她的身体,冷得她控制不住地哆嗦,全身都在颤抖。
许淮安过来安抚她:“阿诺,阿诺。”
许诺抬头,满脸的泪水,她哽咽着:“我想回家。”
她连叫他爸爸都不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