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互相抱着取暖。渐渐地我困了,梦到那个铜修罗对我睁开血红的眼睛,对我厉声咆哮了一下,我便醒了过来,却见芙蓉帐外,一灯温暖晕黄。我略掀帐帘,悄悄下地,走近他们,却见非白正披着衣衫,同韩先生严肃地讨论些什么,地下跪着一人,却是满脸倔强的青媚。
非白见我站在帘外,便让他们先回去。
非白又将我抱到床上,拿一堆棉被把我裹住,怒道:“你越发不爱惜自己了,身子骨本就弱,还这般赤着脚站在风口里。”
我拉住他轻声问道:“可是圣上下旨,要青媚尽快完婚?”
“现在我只好觍着脸来问君老板一个恩典了。”非白点点头,凤目看着我,无奈道:“可否就让香凝和青媚同嫁齐放,两人不分大小。”
非白点点头,无奈道:“现在我只好觍着脸来问君老板一个恩典了。”凤目看着我,“可否就让香凝和青媚同嫁齐放,两人不分大小。”
我木然地看着他。
他叹气道:“这是我欠青媚的。青媚的父亲是上一届的东营府主,单名一个弧字,绰号青狐,可谓忠勇绝伦,”非白隔着一堆锦被抱着我放到大床上,返到书桌前取了一张画回来。那张画略显破旧,上面画着一只卷着尾巴的大青狐,正伏在大青石上睡觉,落款写着第十六代东营府主青狐。
他静静地诉说着往事,“在暗宫那阵子,门客走了大半不说,西营亦着人来劝降,有暗人为了苟活性命投靠了西营,多亏了青狐一家,满门忠义,始终如一地为我守护,亦为我杀了那投降的暗人,为此得罪了那西营贵人,后来满门被宋明磊捕获。宋明磊为了杀一儆百,便命东营叛徒用明心锥将她的父兄凌迟处死了,那些家眷老小皆没有放过,连鸡犬也不留,全部火刑处死,只剩下最小的青媚躲在一只水缸里,才逃过一劫。她一夜懂事,此后处决背叛者只用明心锥。”
我怔怔听着,终于明白了青媚为什么那么喜欢听明心锥的声音了。
“当年为了救我,她委身张之严,”我轻轻道,“我心中一直存着对她的愧疚。可是这关系到小放的终身幸福,除非你能答应我,让小放只是名义上把青媚娶过去,”我正色道,“感情最忌勉强。这是小放的人生,我不会用我的人生观来绑架他,但一切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还有卜香凝,咱们绝不能亏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