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抓着的手掌,站起冷漠地道:“太子殿下提醒的是,是臣鲁莽了。”
宇文淳也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是荀真,吃惊的神色一闪而过,却是笑得极为暧昧地走向荀真,一副有商有量的样子,“我还道洁身自好眼中无美人的高公子奋不顾身去救的美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荀真,你什么时候入得高公子法眼的?本事不小嘛,给本宫说说。”侧耳倾听,仿佛她与他有多熟一般?
荀真看向宇文淳,“七……皇子……是要……看我……笑话……吗……”然后又咳了咳。
宇文淳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纯静的大眼里满是一层水雾,看来楚楚可怜,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怒火,伸手拍了拍荀真的肩膀,突然道:“本宫送你的巴儿狗还好吧?对了,好端端的,你怎么跌进湖水里?”
荀真看着这个性难测的七皇子,他是要代她出头吗?不管是不是,好歹他还问了原因,目光顿时看向俏脸含怒的安幸公主,“公主要奴婢去拾那被风吹到湖水里的团扇……”说完,适时地低下头,用个吹字就把安幸公主栽脏给她的罪名推了去。
高文轩一脸愤慨地看着安幸公主,“公主,她又不会游水,你何必为难她去捡一把值不了多少钱的团扇?”
“胡说,本宫的团扇可是江南的崔大师所制,价值千金。”谁为荀真出头也不会让安幸公主如此动怒,可这人偏偏是高文轩,“一个小宫女而已可不值本宫的一把团扇值钱。”
“安幸,你是皇族公主,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若你这一番话传出去丢的可是皇家的面子。”宇文泓端着长兄的架子教训这个例来嚣张的皇妹。
三皇子阴贽的眼睛看了看荀真,再看了看宇文泓,太子的态度看似不偏向哪一边,可是出口教训了安幸这就不寻常了,太子例来极给柳相面子,寻思了片刻,开口道:“安幸,太子教训你也是为你好,下回行事可得看准了人再做。”
不阴不阳的一句话,摆明了说荀真是太子的人,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这话果然惹来宇文泓凌利的一瞥。
五皇子摇了摇折扇,眉眼一挑。
宇文淳例来对于兄弟之间明争暗斗的事情不太感兴趣,“安幸,前儿你还追问我那只贡品巴儿狗哪去了?今儿个我就开盅告诉你,不就是送给她了吗?”流光溢彩的眼睛转向安幸公主,一副他才是荀真主子的样子。
安幸公主的脸色更为铁青,从来没有试过有一天如此丢脸的,看到七哥偏向荀真,心中怒火狂燃,七哥因为在众皇子中长相最好所以父皇也最为宠爱,行事例来率性,“七哥,现在她是你妹妹还是我是你妹妹?你怎么帮她不帮我?”目光看向荀真,没想到这长相不出众的宫女居然是个狐媚的女人,勾引了一个又一个。
荀真感觉到安幸公主那颇为不善的目光,突然挺直了身体,即使一身的狼狈也不能弱了气势,都差点成了水鬼,还有比死更可怕的吗?她的目光突然迎上了安幸公主,不卑不亢,既然她守礼也会被问罪,那么何不更为张扬一些?
夏风吹过,那站在柳荫下一身仍在滴水的淡紫色宫装的少女,头上扎着的淡紫色飘带已然风干了正随风轻舞,端正的脸蛋上颇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之势,犹如那守在城门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将,让在场的人在多年后都不曾淡忘,曾有一个女子这样风华绝代,不因美貌。
宇文泓的眸子微微一眯,血缘果然不可磨灭,她这副样子像极了荀老元帅与荀将军被处死时的样子,宁死而不屈,背在身后的手微微轻敲起来,原本以为她只是一着无用的棋子,现在看来要重新审视一番了。
安幸公主看到这样的荀真,一个小宫女也能有如此的气势?眼角瞟了一下高文轩,只看到后者脸上的痴意,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把身边扶着她的嬷嬷狠然推开,撩起裙摆向荀真而去,她要亲手打掉她脸上的倔强与不服输。
急匆匆而走的她却没有注意到那半路伸出来的脚,被一绊,身子一歪,顿时失衡。
“安幸?”宇文淳惊呼,那双手看似要扶她,却在慌乱中稳稳一推。
“扑通”一声,只听得一声惊呼,黄色衣裙掉进那青绿的湖水之中,水花飞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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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因有急事而没更,向大家说声抱歉,今晚还有二更作为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