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南启师伯带太一院弟子南下赈灾,看此情形,少说也得足月才归。而你那赏赐之事,也需等到灾疫平息之后,鉴锋掌教才好定夺。你左近也无什么事,我昨rì与鉴锋掌教、宗华师兄商量过,打算派你去京都定阳一行。”
“京都定阳。”俞和眼睛一转,定阳可是号称繁华千里的大雍都城,听说那城中可是热闹得紧,他心中暗自大喜,“师尊,此行有何事要办?”
“说来此事也只有你去才好。”云峰真人看了看俞和,接着述道:“我们在南海遭遇的红砂岛修士,无论是功术、法器还是言行举止,都与寻常道魔宗门的修士大相径庭,倒似乎是与京都供奉阁的‘龙门道’源出一脉。”
“龙门道?”俞和摇了摇头。
“这龙门道你或许未曾听过,它并非是一个九州修真门派。而是京都定阳的天子供奉们,暗地里调教出来的一脉修士。此龙门道中人,大都原是朝中猛将,或是军中的铁血骁士,天子供奉们遴选出其中身具灵根之人,传以道门攻伐之术,为的是在边疆战阵上克制西域蛮夷的巫士。龙门道中人,因其所修功法全是各门各派中专事攻杀争斗的秘术,因而与人斗剑之时,出手异常狠辣犀利。不过龙门道皆修命不修xìng,一身真元道行大都来自灌顶传承,或是以丹石培炼,故而并不能如寻常炼气士一般,延寿千年,大都只有二甲子的阳寿,便垂老而死。”
“前几年还有个传闻,辽东天工殿打造了各式机关兵俑数千具,运至京都定阳,供龙门道中人驱遣,更增其凶威数分。此事令帝王大悦,将一件荒古先天遗物赐给了天工殿,作为镇压门派气运之宝。”
俞和挠了挠头发,问道:“如此说来,那个黑甲将军,还有那几个甲士,都是龙门道之人了?可他们不镇守京都定阳,也不在边疆征伐蛮夷,却跑到扬州和南海搅出一团风波,意yù何为?”
“这便是此行去京都定阳所为之事。”云峰真人话音一顿,侧耳听了听,确信左近再无旁人,才接着说道,“鉴锋掌教与宗华师兄将红砂岛之事,密报了扬州府供奉阁的张老,张老也觉得十分蹊跷。那红砂岛的修士行为乖张,不可以常理度之,故而张老猜测,只怕这几人是从龙门道中叛逃出来的。此事虽然重大,但扬州灾疫未平,张老抽不开身去京都定阳,就希望我们能替他将此事上报京都供奉阁。而你在南海与红砂岛修士亲身厮杀过,一切种种耳闻目睹,所以这去京都定阳送信之人,你乃是上选。”
俞和忽然想到一事,急问道:“师尊,不是有个红砂岛的修士,在扬州府中吗,此人可曾擒获?”
“我们到扬州府之时,这人早没了踪影。听府中侍卫说,这修士几rì前便不见了行迹。我猜他定是那六甲士其中一人,急赶回了南海,却死于恒鼎园之战中。”
“那此去京都定阳,也没什么佐证,空口而言,京都供奉阁的高人们哪里会信?”
“谁说是空口无凭?”云峰真人一笑,伸手在腰间玉牌中一摸,那黑甲将军的半截玄金青龙戟,赫然握在手中,“这便是佐证,试问九州之下,谁家修士会用这等粗重的战阵兵戈当做法器?。”
俞和眼睛一亮:“还是师尊早有盘算,俞和当时哪里想得到如此深远处?”
“你莫来赞我,这也不是为师的主意。我重回交坞那晚,广芸大家邀我密谈,细细说了她探听到的红砂岛虚实。当下就说起,南海有人怀疑这红砂岛的修士,乃是来自龙门道,于是我便留了个心,将这半截铁戟带回,作个物证。”
俞和点点头:“广芸大家心思缜密,的确是位高人。”
“所以我受她之托,便要照顾好青凌,切莫要将来交恶了广芸大家。你此行去定阳,便带着青凌同行,反正报讯之事不急迫,你一路多多劝解于她。两人熟络之后,将来回到山中,她便自不会如此寂寞而生愁苦了。”
“师尊放心,广芸大家有恩于我,我自不会怠慢了青凌师妹。”
云峰真人点点头:“你这做师兄的,须得有个师兄的样子,一路上要好生照拂师妹。”
俞和抱拳应诺,云峰真人把半截玄金青龙戟抛给俞和,一摆袍袖,飘然而去。
第二rì一早,云峰真人便把俞和与宁清凌两人一齐唤到清微院,宗华掌院自把去京都定阳报信之事,细细的又说了一遍,俞和与宁清凌领命而去。
回到东峰小院,各自收拾了行囊,午时左右,俞和与宁清凌出山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