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湛在客厅里等她,白池慢吞吞地挪过去,他朝她伸出手。
白池硬着头皮握住他的手,言湛将她圈进怀里,俩人坐在沙发上,气氛显得静谧而温馨。
“你的东西我都让人搬过来了,现在放在储物间里,你想把东西怎么布置都随你的喜好。”
他很温柔地说。
她轻轻嗯了一声,言湛的手抚摸她的头发,用手指梳理她的发丝。
“你有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听到这个问题,白池头皮一麻,很是怀疑他此刻放在她头顶上的手,下一秒会不会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我今天去跟朋友喝酒了。”她状似随意地答道。
言湛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似乎在等她继续补充。
白池却不再继续说了,目光不知道落在哪个角落。
她想起了秦简的那个吻。
其实她的初吻就是跟秦简,当时紧张又期待的少女心情她还有印象。而今天被他吻住的时候不知道是醉意熏心或是别的,与他唇舌碰触的时候,闻着他的气味,她的内心竟然有点悸动,有些怀念,像是尘封已久的某种情绪破土而出。
后知后觉,白池发觉自己对秦简竟然还有情愫残留,被他的吻解封,她的反射神经是不是太长了点?
或许是初恋太伤,她才对之后的恋情都漫不经心,投入不够,放弃也格外容易。
发觉白池的心不在焉,言湛隐约动了怒,将她的脸掰过来,逼她看着自己。
“没有下一次。”他说。
俩人对视,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炽盛如火,白池心尖有些发颤。
她垂下眼,手心都冒出汗了。
“知道了。”
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是白池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原谅了她这一次,不会原谅第二次。
麻痹,他果然一直都在暗中监视她!
结婚第二天,白池乖乖呆在家里,哪儿也没去,因为她要面对塞满整整一个储物间的自己的东西。
天知道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破烂玩意儿!里面值钱有用的占不了总数的百分之十。
收拾的一肚子火气,白池恨不得把这些都扔到垃圾箱里去,这时候她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白池气呼呼的接起来,她还没说话,那边的人用一种好奇又极其诡异的语气问。
“你是言湛的新婚妻子?”
对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但是因为他说的话,白池警铃大作。
“你是谁?”她反问。
对方笑了,笑声却很假的感觉,总之让白池觉得很不舒服。
“我是言湛的叔叔,所以你也可以叫我言叔叔。”
听到这句,白池陷入沉默。
她在琢磨,网上不是号称言湛所有的亲人都死光了吗?那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叔叔是谁?
像是料到白池会有的心理活动,对方自己主动做了解释。
“十分庆幸我跟言湛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是他爷爷后娶的妻子跟前夫生的孩子。”
“喔。”白池有些不耐烦这个人干嘛跟她扯这些,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眼前的烂摊子已经够让她焦头烂额的了,这人忽然冒出来凑什么热闹。
“那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毕竟辈分上来说算是长辈,白池还是维持基本礼貌地问。
“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嫁给言湛这个怪物的,是嫌命太长了找死吗?”
对方用一种淡然陈述的语气,一开口便说出如此刻薄又恶毒的话,白池眉头一皱,也不再跟他虚情假意的客气。
“请问你是如何知道我们结婚了的?”
白池不认为以言湛的风格,会大肆宣扬这件事,引来一大堆关注的目光和麻烦。
“他的事我自然都知道,毕竟我可是他现在在世唯一的亲人啊。”对方又以一种幸灾乐祸的口吻说。
又是一个监视狂!
白池恨透了这种鬼鬼祟祟又居心叵测之人。
“谢谢您老人家的关心,我跟言湛的婚后生活很好。我还有事情要忙,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我就挂了。”她只想尽快结束与这个阴阳怪气的人的通话。
“小丫头,我奉劝你一句,尽快离开言湛,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对方开始毫不掩饰地直接恶言相向。
一下子,白池的好奇心倒是被他这句直白的威胁给充分调动起来。
这个人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抱有如此大的恶意,难道就因为她与言湛的关系?
这里她闻到了阴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