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看着冰清有些匆忙的脚步,容凉的眼角微微带了几分笑意。
冰清换过衣服,细葛布粉色竖领中衣,月牙白杭绸绕领缠枝纹袄子,桃红色洒金半臂,系一条月华裙,整个人就像是清水出芙蓉,鲜嫩的让人心口一跳。
容凉的眸色微暗,眼睛在冰清的身上的扫过,淡淡的别开眼,微微有些不自在。
冰清并未察觉容凉的不同,在他对面坐下后,叹息一声,面上纠结,看着他说道:“今儿个去请安,母亲把我留下单独说话,那意思竟是像让我回娘家让爹爹跟我哥插手二爷的事情。”
容凉发散的思维被这句话吸引回来,只见他眉峰一簇,“你答应了?”
“你想让我忤逆婆婆?”冰清反问,她又不是有病,谁会敢正大光明的跟婆婆做对。她可不想被扣上一个不孝的罪名,那以后可真是说不清了。
容凉浅浅一笑,看着伶牙俐齿的冰清,不由一笑,“既然答应了,又为何跟我说这些?”
冰清气急,“不是你说不让我管二爷家的烂事吗?”
“哦,都是我的错。”
某人乖乖认错,冰清肿么觉得这么触目惊心呢?
轻轻吞声口水,冰清又觉得自己没错,对,自己根本有没错,为什么心虚?于是挺直腰杆说道:“那你让我怎么办?”
“既然都是我的错,还请夫人指点。”
“……”尼玛,她就知道体贴什么的都是浮云,没见过这么坑爹……坑媳妇的!
看着冰清红白交加的脸,容凉低笑一声,挪挪身子,坐在冰清的身边,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你就当回去看看岳父岳母好了。”
冰清一愣,容凉的意思是自己回娘家走一遭,就等于给容夫人交差了。至于司徒家帮不帮忙,可不是她一个出嫁的女儿能做主的。
“你真黑。”冰清咋咋舌,这男人的心是什么做成的。
容凉并不生气,摸摸下巴,“货物寄出,概不退回,你后悔也无用了。”
冰清先是一愣,继而缓缓的笑了,清亮的眸子里燃起了璀璨的星光。半垂首,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了碧波荡漾,可是容凉的心却随着冰清的这个微笑,跟着暖了起来,不由得也笑了。
“我其实从未后悔嫁给你,我只是不甘愿。”冰清这一刻好像什么都释然了,这门婚事一开始就不是自己想要的。
容凉听着这话,看着冰清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味道,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说道:“夫人现在甘愿了?”
“也说不上甘愿,我只是贪恋这份平淡。”
容凉听着这话,心口仿佛有些跟以前不一样的感觉溢了出来。良久,才说道:“原来我给你的感觉就是平淡?”
说不出的揶揄夹在其中,冰清微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而轻叹一声,“浮世繁华,人心难解,我所求也不过是偏安一隅,从容度日,平淡与我最是珍贵。人所求各不同,走的路自然有异,又有什么奇怪的。”
人心不足,往往才会招来祸患,她这一生求的也不过是平安喜乐。
容凉面上带着几分慎重,方才还带着几分笑意的眸子,此时也微微收敛,像是黑珍珠一般,转动着柔润温和的光芒。
“皇后娘娘性子刚烈坚韧,遇事沉着大气,手腕令人忌惮,可你与她正好相反,很难想象你们会是好朋友。”容凉笑。
许是因为提及夜晚,冰清面上的笑容倒是深了些,看着容凉笑道:“正好互补。”
容凉也笑,爽快的笑声在屋子里缓缓流淌,仿佛有什么不一样了。
第二日,司徒冰清就坐车回司徒府,坐在马车里,回想着昨晚的情形,面色还微微发红。寒冬的风吹起车帘,让冰清有些躁动的心慢慢的安抚下来,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态,昨晚上其实差一点点就……可是最后,容凉还是放开了她,大约是自己眉眼间的抗拒让他怯步。其实自己并不是抗拒,只是……只是害羞……
将满怀的心思压了下去,司徒府就到了。
回了自己家自然是轻松惬意,母亲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满脸的惊讶,忙拽着她的手问道:“怎么也没提前送个信回来,你爹爹跟哥哥都出去了,若是知道你回来,定然会在家等着你的。”
“只是有点想您了,就回来了。”冰清靠着母亲的肩头微微撒娇。
司徒夫人伸手抚着女儿的头顶,眼眶就是一红,然后您跟身边伺候的人都下去,这才问道:“好端端的突然回来,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司徒夫人就害怕女儿在容家受气,这才有些着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