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的时候有什么好东西显哥儿忘记过你的?便是你出嫁的时候你两个嫡亲哥哥都不在京,还是显哥儿背你上的花轿。你跟夫君拌嘴的时候,哪一回不是显哥儿替你出头的?好好好,我儿子还没闭上眼,就看到一头白眼狼了,这些年的情分还不如扔块石头到水里,还能听个响呢。”傅大夫人哭一声说一句,字字句句戳人心窝子。
二夫人满脸通红,眼泪一直往下掉,看着傅大夫人就说道:“大伯母,你说,那要怎么办?一头是我堂弟,一头是我丈夫,这是要生生的逼死我,不如大伯母拿了我这条命去抵了,给堂弟抵命,我不觉得亏。只是可怜我几个孩儿,才几岁的娃儿,爹还在坐牢,娘又被人逼的连活路都没了,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两人哭成一堆,冰清觉得头都疼了,容夫人也是脸色黑如锅底,三夫人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说。那双眼睛在屋子里的人身上不停地扫来扫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冰清拿出帕子付给傅大夫人,又捧了一盏热茶放在她手里,这才说道:“人生不幸白发人送黑发人,夫人的悲戚我们容家都能感同身受,只是夫人,令公子的亡故还没有准确的消息,纵然您认为是我们容家的错,可是也得容我们容家辩解不是?管事官老爷过堂,还得给罪犯一个申诉的机会,难不成您都不能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机会?咱们四大世家素来是同气连枝,更不要说容家跟傅家还是姻亲。我们家二爷跟令公子寻常也是时有来往,关系也很不错,怎么就会好端端的杀了人?如果真的是我们容家二爷的错,您怎么说怎么做都成。可是万一要不是呢?夫人这般的折腾伤了亲戚情分不说,岂不是也纵容了那真的凶手逃出法外?眼前要紧的,还是先要找出凶手,这件事情查明白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私下里解决不了,还有国家法规呢,难不成这些刑部、大理寺、按察院的官员们都是吃干饭的?”
冰清这样柔声细语的一说,又是帕子有是热茶的,傅大夫人到底是宗妇,也就慢慢的回过味来,到底还是要脸面的。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找到证据是容锐所为,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想到这里看着冰清眼眶又是一红,“这个道理都明白,可是死的毕竟是我儿子,我这也是一时急的失了分寸。”
容夫人听话听音儿,忙说道:“死者为大,生者节哀。咱们多年的情分我岂能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老姐姐,先消消气,咱们好好说说话,不管是你家还是我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是要查个明白的,总不能白白的背个黑锅不是?”
容夫人顺着冰清的话,一口咬定了容锐是冤枉的,一定是另有凶手。也是拿准了傅家现在没有直接证据,再者说了,这件事情就算真的是容锐所为,她的儿子她明白,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杀人?傅显是个什么样的人,满京都谁不知道?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了。不过就算是这样,眼下事情还不明朗,不能激怒了傅大夫人,万一要是横生枝节就更不妙了。
冰清叫人打了温水进来,亲手服侍着傅大夫人净了脸,又重新梳了妆 ,瞧着情绪平稳了些,神色也没那么激动了,这才重新又沏上茶来。二夫人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亲手从丫头手里接过热茶奉给傅大夫人。
冰清看着这一幕也不跟二夫人抢,反而走到容夫人身边站立,笑着说道:“我们家大爷这么多年一直在家里休养,从不过问外面的事情,可是这回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震惊,大爷带着病就出门查证去了。我们是诚意十足,想必大夫人府上是一定能感受得到的。”
傅大夫人一愣,容凉?
冰清虽然才嫁给容凉没有多久,但是心里隐隐约约还是有些明白容凉的性子的。这样的男人要么是蛰伏一辈子,要么一出手就是光芒万丈,引人注目。
虽然不是很确定自己这个想法的准确性,但是有一点确实没错的,容凉其实表面上看着沉稳如水,不动如山,似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可是骨子里头却是非常骄傲的人。世家之人生来骨子里就存着的傲气,虽从未展现,却不曾消失。
冰清心里叹口气,容凉既然选择了这一步,作为妻子的自然只能是格外支持了。所以在这个十分恰当的时机,冰清挺直脊梁,面带微笑,神色镇定,一字一字的告诉众人,容家嫡出大公子不再蛰伏于后院,要为世家出力了。
冰清心中还是有种感叹跟惊艳,容凉选择的这个时机实在是太好了。一直觉得容凉不是一个寻常的人,可是他的一举一动,还是令人眼花缭乱近乎着迷,这样的男人一旦施展出自己的魅力,不知道这京都又有多少女子为之倾倒。
冰清心里隐隐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容凉本就生的出众,若不是因为体弱这一项,他的风采气度,胆气学识其实跟她哥有一拼的,这样的男子就像是天上的星辰,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也许这一回容凉出手,说不定这以后京都又多了不少相思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