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己夫君被人觊觎的感觉其实真的很不好。
但是冰清还是压下这所有的不舒服,男人哪能一辈子守着一个女子过日子,皇上对先皇后痴情,可是还是有三宫六院。对夜晚钟情是不假,可是夜晚在宫里的日子也并不怎么得意,不是还有那么多的如花美眷么?现在皇上不会动心,可是将来还有一届一届的选秀,年复一年,夜晚年华渐去,皇上大权在握的时候,若是还能这般的相依相守才是真正的福气呢。
可是,现在谁又敢说呢?
谁也不敢的。
冰清本就是一个极聪慧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极洒脱的人,所以这些事情上就看的很开明,从不会妄想此时唯一的那份眷属。看得明白,活的洒脱,也是一种福气。
这个念头在心里转一圈,此时傅大夫人就看着容夫人问道:“此事当真?”
容夫人颔首,轻声说道:“也是没办法,他素来体弱,我跟他爹都不愿意让他受奔波之苦,可是如今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实在是让人有些胆战心惊,实在没有办法,还是让他走一遭吧。”
傅大夫人听着容夫人的口气似乎对这个儿子十分有信心的样子,可是这满京都谁不知道容凉从没有当过官,没有考过科举,这京都里的事情繁杂不已,从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的人,能捋的清楚吗?
傅大夫人心里其实有些不虞,但是这个时候却又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这些,只得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如此我就等着好消息了,显哥儿的尸首还没有放回来,事情早些了断,也能让他入土为安。”
傅大夫人说着又红了眼眶,屋子里的人都没有接话,不管傅显是不是容锐杀死的,人毕竟是死了。
傅夫人没来想要闹一场的,但是冰清出面一阻拦,话又合情合理,傅夫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宗妇,也能明白轻重缓急,是非对错,这个时候没有真凭实据,也的确是她莽撞了。等到拿到证据,若是真是容家所为,她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容家,只是此时这话却不能说,只得起身告辞,面上虽然带着几分笑容,可是终究有些勉强。
冰清跟二夫人亲自把人送了出去,直到傅大夫人坐上去软轿出门,这才回转身来。冰清伸手拉了拉身上的白狐裘大氅,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让人每走一步都觉得十分的寒凉,似是要侵进骨头里去。
容二夫人身上裹着的是秋香色的貂皮大氅,脚步有些沉重的跟在冰清的身边,身后跟着各自的贴身丫头,一行人鸦雀无声,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在耳边不断地响起。
二夫人是今儿个早上才知道,容锐的事情是容凉去办的,原以为应该是容瑾,这样的结果多多少少让她有些心惊。容锐本就在官位上犯了错,此时又牵连到傅显的死中去,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被人非议是躲不掉的。就算是将来容锐能平平安安的从都察院的大牢里出来,可是……容家只怕是也要变天了。
想到这里,眼睛不由得扫向冰清,只见冰清神色从容,眼睛凝视着前方,清凉的就像是一湾溪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目光,二夫人心里不舒服极了。司徒冰清这样的天之骄女,哪里能知道她们这样人的苦楚。从小的时候,她门家就依附在傅家大房眼皮下过日子,傅家大夫人又不是特别能容人的,除了面子上的事情,别的事情从不会抬抬手给人方便。从小的时候,她就偷偷地看到过母亲跟父亲吵架,都是因为大房那边的事情。
傅家没分家以前都是在一起过日子的,一个屋檐下,难免是非多。大夫人是宗妇,又是长嫂,管起后院的事情手段是雷厉风行,才不会讲什么情面。公中的份例大夫人是不会克扣,可是你也别想有什么别的便宜可占。她们家孩子多,嚼用多,她记得还小的时候,爹爹没个正经的官职,家里很多时候都是捉襟见肘,但凡是各种宴会她都不喜欢参加,世家的姑娘都喜欢攀比,首饰衣服脂粉,她都没有特别出彩拿出手的,去了几次都是被人取笑,渐渐地也就不爱去了。
后来这门婚事还是她母亲求了爹爹,爹爹又求了大伯才争取来的,自从定下亲后,他爹爹的管路也顺畅了,家里的兄弟姐妹也有出路了,她心里是十分喜欢容家的,因此进了容家门,她处处小心,恭敬孝顺公公婆婆,家里的琐事全都处置的妥妥当当,不愿意有一丁点的落人把柄,这些年家里上上下下的哪一个不是对她服服帖帖的。
容家的日子并不难过,至少比在娘家的时候好过多了。虽然上头有个大哥,可是是个病弱的,一年里到有大半年卧在床上,她的夫君又是行二,将来容家的事情于情于理交在她夫君的手上都是理所应当的。虽然下头有个三弟,也有些本事,可是毕竟是个弟弟,一句长幼有序他就难为。而且三弟媳妇只有些小聪明,大事上从来都是犯糊...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