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嬷嬷脸色突变。
“怎么会有钟声?”太后从屋里走出来, 一脸凝重。
“奴婢这就让人去问。”秋嬷嬷也不耽搁,赶紧往前殿走去。
闫清还不太清楚这钟声的含义, 太后已经没了方才的怒气,走过来将手放在闫清胳膊上,闫清赶紧抬起手扶住她。
太后仿佛有了支撑,紧紧握着闫清的胳膊,闫清感受到了她的紧张。
秋嬷嬷匆匆回来, 脸上带着震惊的表情。
“怎么了?”太后赶紧问道。
“听说是天花。”秋嬷嬷带着颤音。
太后浑身一震,闫清双手将她扶住, 怕她一个不稳跌下去。
天花可是大病, 这下宫里得乱了。
“谁得的?”太后问。
“不知道, 只有内务府的人到处让人闭宫门,如今不能进也不能出了。”秋嬷嬷担忧地看向闫清。
“我就在慈庆宫守着。”闫清道。
气氛十分凝重, 慈庆宫外传来禁卫奔跑的声音。
“去查, 带着我的懿旨,你们先去皇帝那儿看看, 再去东宫,后宫立刻戒严, 命十六卫入宫镇守, 凡有鬼祟者就地论斩!查到是谁得的病,立刻送出宫去。”太后的语气不容置喙。
闫清扶着她:“皇祖母别担忧,我这就带人去查清楚。”
“你去做什么, 就在慈庆宫陪着我。”太后抓住闫清的手。
“我是郡王, 如今身在宫中, 必定是要出一份力的。”闫清平静的语气感染了太后,太后也缓缓沉静下来。
“嬷嬷就留在慈庆宫,皇祖母不能离了你。”闫清冷静地吩咐道:“调十几个人随我一起,其他人都在慈庆宫留守,秋嬷嬷劳累些,将宫里的人看好,别让人趁机作祟。”
秋嬷嬷慌忙点头:“是,奴婢这就安排。”
闫清抬脚就走,被太后拉住,闫清回头。
“你先去皇帝那儿看看,一定快些回来,那病是要命的。”太后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父皇那儿。”闫清安抚地捏捏太后的手。
秋嬷嬷将人安排在慈庆宫门口等候,闫清嘱咐了几句。
秋嬷嬷站在闫清身边,低声道:“郡王查看一番便回来,万不可深查,凡事有皇上和太后做主,郡王切记。”
闫清不解:“嬷嬷的话,我不太明白。”
秋嬷嬷转头看向东宫的方向:“有些事的真相是暗无天日的,查清楚了只会让人更加绝望。”
闫清怔了怔。
宫道上全是奔走的禁卫与内侍,所有宫的宫门被一条铁锁锁住,里面传来宫女慌张的询问声。
闫清带着慈庆宫的人往福宁宫赶去,几个都是慈庆宫的老人,没有禁卫上前阻拦。
来到福宁宫,闫清被拦在外面。
“皇上不见人,郡王请回。”门外有禁卫层层把守。
“本王奉太后懿旨来询问父皇的安危。”闫清稍稍抬高了声音,向后退了两步。
这个时候,谁敢往里闯都得死,禁卫的佩刀都搁在闫清胸口了。
过了一会,李公公出来了,神色不是太好:“郡王回去吧,皇上无碍。”
“我真是来看看父皇,看了就走。”闫清道。
“唉,南朝王也来了,被勒令出宫,奴才猜想宸王也快来了,郡王还是快回吧,皇上不见人。”李公公愁眉不展。
闫清听出了李公公的意思,将李公公拉去一旁:“李公公,太后想要知道实情,父皇到底是不是无碍,宫里森严,怎么会传出天花?”
李公公踟蹰了半天,才道:“奴才让小李子陪着您,郡王放心,这次的事不是冲着皇上来的,皇上现在不能见人,请太后放心,皇上无碍。”
李公公转身回了殿内,闫清站在廊下,心中一片萧索。
李公公说的是这次的事,而不是病。莫非真如闫清猜想的那般,天花是人为的。
闫清想起秋嬷嬷的话。
有些事的真相是暗无天日的。
远处的宫殿升起浓烟,闫清见到俞广带着大批的军队进宫,径直往宫道上去。
“去东宫。”闫清转身走下台阶。
李松从后面跑出来,跟在闫清身后。
李松还是一副机灵样,凑在闫清耳边道:“郡王,这件事另有内情。”
“要么就好好说,要么就别说,猜什么谜?”闫清蹙眉。
“郡王去东宫就知道了。”李松指着宫道。
“果真是东宫?”
“宫里什么时候传过天花,这件事与那位脱不了干系呐。”
闫清心中更紧了。
刚走过福宁宫台阶下的石墩子,李松就“哎呀”一声:“南朝王怎么还在这儿?”
闫清驻足看过去,南朝王此刻垂头坐在石阶上,听见声音后抬起头来,一脸疲惫:“李寿安那个王八蛋,这个时候让本王出宫,现在还出得去吗,老子一脚踏出去就被赶回来了,差点没被禁卫抓起来。”
闫清简直哭笑不得。
南朝王出不了宫,生母早逝,连个宫殿都没留给他,难怪他只能坐在这儿干等了。
“大哥去慈庆宫吧,皇祖母会让你进去的。”闫清说完,带着人继续走。
南朝王跟上来,小声问道:“慈庆宫是不是知道什么,到底是哪个带进来的,是不是东宫?”
“不知道。”闫清摇头。
“你肯定知道,父皇和太后什么都给你说,我就说林家没那么容易倒台,整天作妖。”南朝王依旧不肯善罢甘休。
“带大哥去慈庆宫。”闫清回头吩咐。
他现在正忙着,哪有时间去应付南朝王。
“不说?你就护着他吧,小心他栽的跟头太大,把你也拉下水!”南朝王被慈庆宫的两人挡住去路,站在那里骂骂咧咧。
闫清带着人赶往东宫,路上遇见不少十六卫的人抬着一卷凉席,里面裹着宫女内侍的死尸。
一向机灵的李松也不做声了,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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