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不够明快果敢!
她有些烦闷地饮了一口酒,听魏清颐继续说着:“那时鸿胪寺书阁起火,这二人在危难中互相信任,共同救下无数珍贵书册典籍,避免了一场滔天灾祸。”
座中辛雪莺的金玉耳环突然剧烈地颤了颤,随即她轻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地看向自己佩戴金玉翠镯的手腕。
正如刚才那些上来巴结她的女子所说,她如此高贵地身份,放一场火收拾个小贱人怎么了?这一边,魏清颐看着萧礼,大方一笑继续道:“清颐一直以为,女子若是依附男子而活,此生便无甚滋味。但清颐所见大多如此,不免怅然久矣。如今看到这二人,清颐心
中甚为欢畅。这二人在清颐心中,当得起佳偶之说。”
“真有这般亦师亦友地男女?”皇后奇道。纵然她贵为天下人的母后,得陛下尊重,但很多事也只能她独自承担,陛下与她亦不可算作师友。
“清颐所见,当真如此。”魏清颐会心一笑,笃定地答道。
“且说说看。”
“《丰罗医药集》这册书,不仅有译语人的努力细心,这背后还有提携信重。因此会有后来的一本本表疏、《杂症论》等等。”
“薛大人,你与魏大人亲厚,可同我们解释一二?”邻座的两名女子颇为有礼地悄悄说。
她们日日在闺阁之中,自然没听过魏清颐说的这些。
“译语人说的是将他国语言译为汉语的官员……”薛龄已经听出魏清颐在说自己,却不晓得她的用意,正迷糊间,见有人来问,便耐心解释一番。
魏清颐一向善言,将薛龄与萧礼的点滴捡重点简单说了。薛龄在一旁静静听着,时不时同身侧的两人低声解释一两句,倒是很像她们的随行译语人。
待魏清颐说完,座中众人无比向往,竟久久无人发言。
“姐姐,魏大人说的是谁?”两位女子见薛龄脾气好,问什么都一一解释了,便改口唤她姐姐。
“说的是我。”薛龄平静地说,还十分优雅地将齐胸襦裙上的蝉羽纱衣理了理。
两个女子怔怔看了她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魏大人说的是您和……”
此时薛龄看着款款走向座中的魏清颐,十分诚恳地朝她拱手一拜。
她一向反应很快,刚才同人解释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魏清颐的用意。
“魏大人一提《丰罗医药集》,哀家便知道这女子是何人了!”皇后拍手笑道,她怎么会忘了,正是这册医书助她痊愈的。
此时正是圆月清朗,悬月台四周的青纱幔帐被风带起,大好月色尽收眼底。薛龄听到皇后如此说后,便盈盈起身见礼。
她起身,长眉的黛色与眼角的线条便如轻纱与月色一般,一个飞扬清越,一个摄人心魄,将人们心中最爱汇于一处,漾出无限温柔。
皇后满意地唤她,众人便见那女子款款行来,姿态大方无半分忸怩。
月色极好,烛火明灭。茶白色衣裙的女子羽纱曳地,腰间璎珞在月影星辉下泛出莹莹光华。她脚步轻盈,身后纱幔随风轻舞,给人一种她是乘月而来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