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难得,竟遇上魏清颐做东。”
萧礼凑过来得很是及时,将她二人两的闲谈听了个大概。在魏清颐豪气干云地放话以后,他立刻不疾不徐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清颐被突然过来的萧礼吓了一跳,见太子殿下身后无数双眼睛看着,极快地撇了撇嘴,立刻低头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端庄答道:“正是……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妃回程路上就同我提起清辉楼的酒菜,据说春日的食材最是新鲜。”萧礼今日心情甚好,似乎还好心地帮着挑选酒楼。
薛龄乐了,清辉楼的菜用料都是上等的山珍海味,一桌菜价值没有千金也有百十金。清颐刚刚提了要花自己的俸禄,就被太子殿下硬生生摆了一道。
“雪莺也听说这清辉楼的菜肴极佳,不知清颐姐姐可愿意多加一双碗筷?”
“不愿意。”薛龄不假思索地答道。
“不愿意。”魏清颐与薛龄几乎是异口同声。
“不……”就在太子殿下要出声的时候,薛龄连忙凑近,在他的手心挠了挠。
萧礼看着她,明白她要自己来解决,便点点头同其他官员攀谈了起来。
辛雪莺的娇柔浅笑此时显得万分僵硬。不过她一向对这样人多的场合拿捏得稳,立刻摆出一副泫然欲泣、很受委屈的模样。
“雪婴姐姐这是……这是还在怪我?”她的一张俏脸上有不可置信,有无奈感伤,就是没有半分歉意。
这一声姐姐叫得亲切,若薛龄在众人面前再多说一句,怕是要被说成仗势欺人。
对面的薛龄神色和善有加,朝辛雪莺所在的位置挪动了两步,然后缓缓牵起了她的手说道:“哪里会……雪婴姐姐从不怪阿莺。”
魏清颐不自在地抖了抖,被薛龄这不同寻常的造作模样吓了一跳。
她并不晓得,今日这两人已经见过一面了。
时间回到宴会开始前的两个时辰,东宫内。
彼时薛龄午睡刚醒,就听到外面宫人禀报:“永安侯夫人求见太子妃殿下。”
“正好,还未找她算账,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萧礼正打算入宫同皇帝商议南齐议和之事,听见辛雪莺要来,立刻倒退着回来。
他金冠锦袍,明明意气风发地向外走,偏偏因为宫人的一句话,立刻神情严肃地折返回来,这模样倒是逗得她无奈地笑了笑。
“她既然能来,就已经想好应对之法。殿下今日怕是算不了账了。”薛龄懒懒倚在榻边,示意萧礼去办正事。
“要不岁昔,你跟着太子妃!”
萧礼知道她能应付,但依旧冷哼了一声,将岁昔小公公留在了薛龄身边。
“好了……她若是放肆,便让小岁昔打她!”薛龄像哄小孩子一样。
殿门口的岁昔闻言,立刻十分配合地做张牙舞爪状。
萧礼摇摇头,被这两人逗乐了,凑到薛龄身旁替她将衣服披上,又捏了捏她的面颊,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又过了许久,重新束好鬓发的薛龄淡淡吩咐道:“倒是忘了,请永安侯夫人入内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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