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妈妈做豆干和豆皮了。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林家院墙比较高,她住的房子又是林家最幽静的小院子,家中会武的人多,谁都不担心家里会闯进贼人,所以连个守夜的人都没有。
谁也没想到,此时家中还真闯进了一个“贼人”。
“王爷?”看清楚来人后,林清浅的脸色沉下来。“王爷夜闯女孩子的闺房于理不合吧?”
她的声音清冷,隐隐透出不高兴。
靖越王身穿一身黑色的大氅,腰间系着暗金色的腰带,脚上则是黑色的靴子。他静静地走进林清浅的房中,脸上没有半点儿心虚的神色。
在林清浅冷冷地视线中,他慢吞吞坐到了林清浅的对面。
“你看中的那处铺子,无论是位置还是铺子,都不错。如果银子不够的话,本王可以.....”
林清浅不等他话说完,飞快打断,“多谢王爷厚爱,我打算租下房子,银子足够。”
“租房并不划算。”
“还行。”
“要是你中间生意红火,很容易被人垄了去。”
“万事开头难,生意只要做开头,后面就简单多了。只要手艺好,就算换一家铺子生意照样能做起来。”林清浅蹙眉。
她实在搞不清楚,靖越王为什么选择在深更半夜到她房中来慷慨解难。她不是花痴,不会自作多情,认为靖越王是看中了她,才故意来献殷勤。
事实上,她根本没打算在古代成亲。据考察,古代男人大多是大猪蹄子。靖越王长相再美,也不会是她的菜。
所以说,没有理想就没有期待,没有期待,就不会胡思乱想。
林清浅倒是觉得靖越王之所以半夜“爬墙”,八成是对林家有所图。
不过,靖越王到底在图什么,她暂时还没搞清楚。
靖越王盯着林清浅,对方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眼神之中还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
他看起来就那么坏吗?
靖越王可没有丝毫做坏事的自觉,他极力想说服林清浅,“铺子的价格在平阳城并不算高。后院有厢房,以后你们如果进城,也可以有落脚的地方。”
“铺子和后院是连在一起,租下同样可以住人。”林清浅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讨好顺从他,“王爷半夜来访,不会只是想和我讨论铺子的事情吧?”
“我说是,你信吗?”靖越王脸色有些冷。他是上位者,向来只有别人讨好他。他还是第一次主动去迁就一个小丫头,谁知道,小丫头居然还不领情。
靖越王想想,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王爷说是,我就信。”林清浅还真不按套路出牌。
“是。”
“多谢王爷关心。我们已经讨论完了,王爷是不是该离开呢?”林清浅低垂眼帘下了逐客令。
靖越王从没有遇上过像林清浅这样“不识抬举”的丫头,他被林清浅的不客气气得脸色彻底沉下来。
一言不发,靖越王起身直接离开。
他如来时一般,半点儿动静也没有。谁也没有发现,半夜三更,还有人夜闯林清浅的闺房。
外面,木青、水白几个见靖越王出来,连忙迎上去。
靖越王脸色如冰,难看的很。
不用说,王爷八成是在林清浅面前碰钉子了。几个侍卫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一个个全都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老老实实站在远处等着他发话。
靖越王一言不发,直接上了车。帘子放下,马车悄无声息动了起来。
林清浅没有将靖越王深夜造访的事告诉家人。
第二日,她不打算进城去。而是想找个书坊印刻一些东西。
这种跑腿的事情,她不会亲力亲为,就交给了安正和常白。
安正和常白去城中书坊打听后回来,回了话,“一张两文钱,太小的字还得去掉。”
林清浅听了,没有说话,她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着,这是她思考问题时的一个小动作。
安正和常白没有听到她开口,都不敢走开,只能静静站着听候差遣。
林清浅没想到古代印刷价格这么高。两文钱,听起来似乎不多,可她要印刷的字很少,只是想给点心起个名字而已。
无疑,一份点心,成本要多出两文钱。
这个价格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这份成本,她不愿意出。
不过,或许这也是送上门来的另一份商机。
林清浅忽然后悔起来,要是早一日打听到书坊的消息,也许昨夜还能做成一份买卖。
可惜,她不怎么想和靖越王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