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号像只好斗的公鸡,死死盯防,步步紧逼,别提有多来劲,原本我也无意跟他单干,无奈手感太好,只能刷了几个球聊表心意。
十五号马上在相同的位置还以颜色,可惜他老水平有限,一个球都没进。于是那张惨白的脸就涨得通红,球风也愈发粗犷凛冽,为了避免可怜的老乡昏厥过去,我不再投篮,转而给呆逼们喂球。
相应地,对方开始人盯人,这下场面着实精彩了许多。接连两轮,我队都以大比分轻松取胜。论平均身高,我们要差点儿,论技术协调性,大家旗鼓相当,不过胜败嘛,乃兵家常事,李俊奇尚且嘻嘻哈哈,十五号却有些恼火,指责队友漏人。
“特别是你,满场瞎晃个啥劲儿啊,盯紧你的人不就得了。”他坐在篮球架底座上,面向站在一旁的李俊奇“脑子进屎了吧你!”
老天在上,这是我第一次听这位陈兄讲出如此长的一句话,通俗刻薄,讽刺幽默。要不是顾及老乡情面,我兴许早就拍着大腿哈哈了,值得一提的是,他用的是普通话,而李俊奇的回答自然也是普通话,他抬起叉着腰的右手抹了抹汗,说:“靠。”
又过了两三秒,他才甩甩手,笑了笑:“知道了,我是踢球踢惯了,管不住自己的腿。”说这话时,他晃着脑袋,甚至冲我挤了挤眼。
十五号还想说点什么,远方却传来了李阙如的呼唤。真的是远方,得隔了四五个篮球场,但我一眼就瞧出这逼抱在胸口的是一箱脉动。对方群众顿时欢欣鼓舞,说兴高采烈也不为过,他们大呼:“你可jī巴来了!”
十五号很镇定,平阳的风也很配合地把他的头发搞得很飘逸,这样看起来多少有点小帅,直到李阙如哼哧哼哧地递上一瓶水,他才说:“你jī巴是不是现做的?”我连放了俩三分才掐断了自己几欲奔腾而出的笑意。
李俊奇给我递来一瓶水,当然,我谢绝了一瓶怎么够五个人喝呢?对手有水喝,我等只能舔着嘴唇干瞪眼,这球是没法玩了。当晚就下起了雨,还恬不知耻地连累了周六。
原本我打算上网抄篇乐评,把艺术赏析课的期末考核搞定。如你所料,白毛衣还留了一手,在几乎所有人都笃定已牢牢攥紧学分时。
她笑吟吟地给我们布置了作业:随您高兴,随便任何艺术方面的感想都可以,总之,这是本选修课成绩考核的唯一依据。老实说,有点不厚道,然而毫无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
更没办法的是,不等我洗漱完毕,大波就来电话,质问我“是不是忘了”我说:“啥?”“找录音棚啊!”他说“下雨就不用录音了?”这一跑就是一上午,好话说尽也是扯淡,尽管还都是livehouse老板介绍的熟人。
我不由想起当年u235和盘古往“自由音乐”寄小小样的故事,乃至情不自禁地向大波提议:“要不咱也搞点小小样?完了给他妈杨波颜峻张晓舟这些狗逼寄过去。”
后者不置可否,到大学城下了公交车才说:“你这是异想天开!时代变了!”至于时代怎么就变了,他紧咬牙关,誓死不说。中午叫来乐队哥几个,拉上陈瑶,吃了顿热气腾腾的驴肉火锅。一点小酒自然免不了。
大波鼓励大家不要放弃,说不少学校都有录音棚,咱们尽可试试“只要你们别太懒”非常遗憾,亲爱的大波,咱们偏偏就是一群懒逼。借着酒劲,我们在排练房捣鼓了一个多钟头。
门外的雨凶狠异常,却又断断续续,骤然响起的劈啪声在大波恣意堆砌的噪音墙中飘忽不定,悦耳得令人赞叹。不得不说,吉他还是大波来搞更好,起码这块digitechrp55对他来说更合适点。
此效果器是陈瑶送我的生日礼物。所以她老的手风琴也不错,尽管在一片电音浊流中有点过于清新脱俗了。
我曾建议陈瑶搞搞电琴,后者立马小脸紧绷:“你懂个屁,电子手风琴还能叫手风琴吗,我看叫噪音传感器还差不多。”就是这样,在某些方面她老倔强得离谱。
正玩得兴起,大波接到一个电话,说是电音论坛有套鼓搁在零号楼地下室,现在腾地方,得挪走。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于是我们就去挪鼓。这还是上次搞活动存在那儿的,取了几次愣是不开门,眼下大雨倾盆你却无可奈何。大鼓、定音鼓、小军鼓、枝枝杈杈,非全员出动不足以搞定,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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