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花,还即兴移了几株野凤仙,他们说去年后山发现了铝矾土矿,可能再过个一两年,这里啥也剩不下了。
回来后更是无聊,无非练琴、打牌、捣台球,少了王伟超,呆逼们似乎无论干什么都有些索然无味。晚上依旧是“超级女声”父母都看,父亲认识的人还挺多,起码比我强得多。
他一边掇着花生米,一边叫嚷着让我按何炅和李湘的提示帮他发短信投黄雅莉一票,老天在上。母亲支持张靓颖,说她嗓子好,当然,在我看来,这位大姐外表上就不过关。陈瑶的qq倒是经常在线,也没什么时差,总能隔三岔五地聊两句。
她说妹妹会在澳洲再待几天,她自己很快就要回来了。家里除了我,也就母亲用电脑了父亲也玩过纸牌。
但总搞不清操作,不了了之刚打平阳回来那天,我就在qq登录框里看到了她的号码,没留记录,鬼使神差地,我试着用老密码登了一下,结果,理所当然,密码改了,要真开始用,肯定要改密码啊。
就着凉啤酒,我看了会儿“功夫”最后还是起身到父母房里照镜子。陈瑶说我胡子太长,老头一样,我问了问母亲,她差点笑趴下,说真的呀,都没发现。照完镜子,又去找刮胡刀,结果打开母亲梳妆台抽屉时,我情不自禁地掀开椿木匣子瞅了眼。
耳钉内饰盒赫然在列,还有张粉红色小票,龙飞凤舞的“老凤祥白金镶钻”依稀可辨,价格一千四百多。不便宜,但对首饰来说,自然也不贵。商业街上就有家老凤祥店,离红星剧场不到二百米吧,不要太方便。
然而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隔着道墙还是吓得我一哆嗦,母亲在客厅喊我接电话,匆忙收拾妥当跑出来,结果是李俊奇。有些不可思议。
他问我忙啥呢最近,电话也打不通,我问啥时候打的电话,他说就前两天,我说上山玩了几天,手机欠费停机了,也可能是信号不好,谁知道呢。
“上哪山玩了?”他有些没必要的兴致勃勃。“就山上呗。”这可问住了我,具体是哪还真不好说,不是我白痴,而是说了他也不知道。
我大致描述了一下方位,说xx乡xx大队,大凹口什么的。“嘿,”不想李俊奇竟然知道,他兴奋地怪叫一声,说“离四二二很近啊,也就是几个山头的事儿”“几个山头?”此说法有些挑战我的地理常识。
“七八个吧?十来个?”这逼大笑起来,我敢说他已经高到九霄云外去了。李俊奇说他回平海了,想多玩几天,这一阵就在下面,有空耍耍啊,一起吃个饭呗。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推辞。
于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半,我在平海广场上见到了这位只会说普通话的老乡,他架着副墨镜,一身背心短裤,趿着个夹脚拖,整个人黑上了一圈儿。
是真的黑,脑门都油光发亮,哪怕不到古天乐那种惊悚巨变的级别,也足以让人惊讶。我说:“你个逼是参加军训了,还是下地干活了?”
“靠,有那么夸张么,”他靠近,伸胳膊跟我比了比“出去玩了多半个月,天天都是晒太阳,写生。”“人李阙如不也上夏威夷玩了,还不照样白。”
“靠,那头猪,”他递来一根软中华“不是一般懒啊,没有可比性。”这么说着。他直摇头。毛寸剃得很整齐。话及此,我就姑且讲了讲李阙如跑步和打网球的事,不是说对他多感兴趣。
而是除此之外,我还能说点什么呢。骄阳下,河神像闪着红光,如一只即将烤糊的烧鸡,法国梧桐在飒飒作响中挥洒着杀虫剂的芬芳,我们躲在阴影里,几乎能嗅到从商业街下水道涌出的腐臭味。
遗憾的是对我的讲述,李俊奇不以为意,他说李阙如前几天就在平海,一天到晚卧在酒店里,除了看“超级女声”啥也不干,到四二二爬个山都直哆嗦。
那身膘啊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本来要找你玩呢,结果电话打不通,服气!”李俊奇开了辆银灰色的宝马x3。
他笑着说是借的,言语间还挺不好意思,当然,不管借的、买的抑或别人送的,于我而言都无关紧要,我问他有驾照吧。“那当然,”他“靠”一声“不然我爹可不得弄死我。”
几乎转遍了半个平海城,午饭最后还是去了老南街。片鸭肉,芥菜面。李俊奇直伸大拇指,说好吃,他惊讶于平海还有这等好地方。我觉得他的反应稍显夸张了。饭间毫无例外地提及陈晨,我问这厮上海外玩去了吧,李俊奇说去了西西里岛还是哪哪哪,没几天就跑了回来,前一阵他叔还打电话来,问陈晨在哪,说咋也联系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