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悖情理,说出去让人笑话。
于是毫无办法,作为替代方案,陈瑶住我房间,而我,住到了剧团办公室,毕竟天气不好,一般来说,每晚八点多我就要往文化综合大楼赶,与同时间母亲的移动方向恰好相反,这种感觉很奇怪,有点像玩什么休闲小游戏。
至于晚上他们会干点什么显而易见,卧沙发上看超级女声呗,前三名早已决出,也该溜溜骡子溜溜马了,而这,足以让电视机前的绝大部分观众朋友们兴奋起来,我呢,打一局冰封王座,聊会儿qq。
然后去洗脸刷牙,再出来时,要么再打一局冰封王座,要么就打一次飞机,就是这样。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孤苦伶仃的我多么可怜!当然,以上仅限想象,事实上一个人这么待着,别提有多酸爽了。qq上聊得最多的还是陈瑶。
她会实时给我报道家里人都在干什么,可以说相当无聊而诡异了。羞愧地说,我又试着登录过母亲的qq,并非出于什么目的,而是每当在登录框里看到那串熟悉的号码,心里就会一阵麻痒。
我甚至换过几个密码组合,哪怕只是浅尝辄止,此行为也略显下作了。大概就是回到平海的第二天晚上,我从某个土摇群里下了个木推瓜的视频。
就那个耳熟能详的“钢铁是怎样没有炼成的”完了随手关了面板,回头去看却怎么也找不到文件。网上搜了搜qq文件夹的位置,一步步点进去,花了好几分钟才把这个模糊得不成样的视频给找了出来。
随手剪切到桌面上,又条件反射地后退几步,正要关掉资源浏览器,猛然在一众文件夹里瞥见了母亲的qq号。非常不幸,就那一瞬问,我心里轻颤了一下。点进去,文件夹挨个翻了翻。
除了系统文件,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下载目录和视频文件夹都字字如也,音频文件夹里东西不少,下个解码器听了听,结果净是些效果音。图片文件夹62m,大都在“c2c”里,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是幅黑人抚屌图,是的,我承认,霎那间确实吓得我一哆嗦。
该图分辨率不低,735x520,就一个新泽西嘻哈装扮的黑人兄弟半卧塌间,愤怒地攥着自己的老二,从他洋洋得意的表情看,似乎那不是老二,而是一把黑铁锤,当然,规模上两者相去不远。
而且这老兄颇似艾弗森,除了艾弗森,还有一头蓝天下的驴,一只游泳池里的海豚,以及一匹类似羚羊或斑马的动物,它们无一例外地挺着自己勃起的老二,并为此而骄傲。
如果不是下面的两张图,以上这些只能称之为荒诞或者搞笑,这两张算是套图吧,也就角度有细微差别,都是近距离拍摄,1140x900,虚化背景里是阳光和绿色的仙人掌。
直冲眼前的是根肉腾腾的黑粗棒子,guī头硕大紫红,拿王小波的话来说,像个御林军头盔,睾丸耷拉着,同样按王小波的说法,似长安城里老妇的垂乳。
也许是距离太近,或者曝光过度,不管初衷为何,这个黄种雄性器官给人一种不真实感,甚至一度让我觉得恶心。母亲的qq好友我几乎历历在目,但实在想不出哪个傻逼竟有闲心发这种东西,无论如何,拖出去阉掉都不为过。
几张图都生成于今年春天,最早的是4月25日十二点半左右,后两张晚点,4月26日下午五点多。
其他图片都还算正常,比如3月23日的施瓦辛格肌肉照,应该是州长在“终结者”里的早期剧照,两颊瘦得像用电熨斗压过。
再比如一些风景照,森林、原野、戈壁、海滩,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哥特教堂,遍布鸽子的碎石广场,博物馆,商场,火车等等,早点的是在去年11月份,晚点的就是最近,8月16日。
又或者是些黑白照,几十个人的合影、八十年代的夫妻照、杨树下身着两道杠中国运动衣的男人、面貌模糊的奖杯和更为模糊的获奖证书,其中有没有母亲我也说不好。
与戏曲相关的也有,一些京剧服饰照,几页有关戏剧冲突的论文截图,赵丽蓉的定妆照,新风霞和吴祖光的合影,以及一本老外所着、名叫“中国戏曲研究”的大部头书脊特写,最早的是去年9月,最晚的是今年6月。
还有两三张根雕照片,应该是根雕吧,张牙舞爪的,像个树精,不知是不是赵老师的作品,此外就是些猫猫狗狗、美食照和表情图,还有几张是在沙滩上,光膀男和比基尼美女冲着镜头兴高采烈,还别说,白种女人的雀斑真是一种神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