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足只在池中荷叶之上一点。
便已回身跃上了水榭楼台的房顶之上。房顶上顿时突然脚步声纷沓,不时地传来了刀剑挥动的破风之声与拳脚踢打的呼喝搏斗之声。
伴随着这些声音,温菁的琵琶声一直未曾停歇,她指尖扫过丝弦奏出的音律时而激越,时而舒缓,又时而如银瓶乍破,时而如暴雨骤风。
片刻之后,房顶上随着一声惨叫响起,在明亮的月光之下,一名黑衣刺客从房顶上摔下扑通一声落入水中,与此同时,随着温菁那如十面埋伏般惊心动魄又无比激扬的琵琶声响,盛天扬粗亢的嗓音高声唱道:“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他每唱一句,便伴着一声黑衣刺客从房顶摔下池中的惨呼,直至一首诗词完整唱完,随着琵琶弦声一转一抹,有如素手裂帛一声然后戛然而止。
整个庭院之中也同时在一片静寂间停下了一切声响,只有夜风偶尔拂过树梢枝叶发出的哗哗声,还有池水中横七竖八地飘浮着那些黑衣刺客的尸身间不时浮起的气泡咕嘟声。
夜空中一轮明月,月光如水般地洒在水榭楼台的房顶之上,顶上瓦间四处凌乱散落着刀剑兵器,盛天扬单手扼着一名黑衣刺客的脖子将他悬在屋顶外的半空,那黑衣刺客戴着一个古怪的银色笑脸面具,手脚还在勉强挣扎。
在盛天扬的身后,一名怀抱琵琶的美貌红衣女子飘然而落,温菁笑道:“没想到盛大哥武功高强,连唱小曲儿的功夫也如此了得,若是早知如此,小妹就不献丑了!”
盛天扬哈哈大笑,将那黑衣人的面具一把扯下,面具下露出了一充满张惊惶恐惧的面容。盛天扬手中一使劲,他手里扼着的黑衣人顿时手脚乱舞,喉中发出濒死的咕咕之声,盛天扬沉声道:“老兄看模样是活人吧?
你们到底受何人指使,来此作甚?老兄若是想活着离开,就爽爽快快都说出来罢!”黑衣人艰难地吐字道:“是!我说大爷饶命”
盛天扬微微放松手指,黑衣人咳嗽了两下,喘息着道:“小人小人是长乐宫的属下,今夜受命前来除了要盛大爷的人头还要还要在这楼里找到一个檀香木盒”
“檀香木盒?”温盛二人闻言,身形皆是微微一震,不待盛天扬开口,温菁便向那黑衣刺客问道:“你此话当真?那又是何人告诉你们,檀香木盒便在这凝香楼中的?”
黑衣人困难地道:“是一名女子”盛天扬喝道:“那女子又是何人?快说!”黑衣人道:“那女子一直蒙着面小人不知道”
盛天扬眼睛一瞪喝道:“放屁!若是不说,老子便要你死得痛苦无比!”黑衣人连连咳嗽几下,喘息着道:“小人真的不知她是谁!只曾听得她说起她是温家堡的人小人真的不知道了,求大爷就饶了小人吧!”
忽然之间,一支黝黑闪亮的长箭“扑哧”一声从黑衣刺客的脑门后贯头而过,余势未歇,竟从那刺客顿时开花的面门直直射入了盛天扬的胸前。
一轮明月之下,一枝不知从何而来的黝黑长箭“扑哧”一声从黑衣刺客的脑门后贯头而过,生生穿过那刺客的头颅,余势未歇之下,竟射入了盛天扬的胸前。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盛天扬中箭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温菁惊呼一声道:“盛大哥,小心!”
盛天扬定住身形,握住胸前的箭杆闷吼一声拔出箭连着刺客尸身一齐甩开,虽好在箭头入肉不深,但胸前的灰袍已是染红了一片。
与此同时箭矢破风之声又起,他看也不看自己伤势纵身向温菁跃去,在明亮的月光下,温菁怀抱琵琶,被盛天扬拦腰抱起跃下水榭楼台的屋顶,在两人身后响起“笃笃笃笃”的几声,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连串箭矢已经射入了方才两人所在之地。
温菁回首望去,屋顶之上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个蒙面黑衣人手臂上架着一把弩弓一般的机括,正对两人瞄准着,那箭矢便是此人所发了。
盛天扬抱着温菁越过院墙,与水榭相邻的便是凝香楼极为宽阔的后花园,两人身后不时传来飕飕地箭矢破风之声,盛天扬脚下不停地只往园中容易遮掩的暗处跃去。
他左拐右拐地穿过了园中几道假山树木,到了一间暖舍前撞开了房门,屋中并无灯火,空无一人。盛天扬入内将温菁放下,忽然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温菁大惊,轻抚他胸前的伤口,低声关切地道:“盛大哥,你你这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