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个女同学走在他们的前面,个个提心吊胆的,仿佛身后跟着两位随时可能向她们发起进攻的变态色鬼似的。 郑晴的宿舍。里面漆黑一片,如果你是风流的男生,那么,这种的状态是最有利于你揩油的喽。 里面的秋香和杨八妹也是美女:秋香的脾气像曹雪芹笔下的晴雯的翻版,是个聪明、高挑,有点泼辣的女孩;而杨八妹则像袭人的现代版,身材适中、丰腴妩媚。 杨八妹正用她那温声细语的口吻和他男朋友杨伟在手机聊天呢,杨伟是大二的,是接待新生时泡到她的,俩人认识不到三天就老婆长老公短地大叫个不停。杨伟的三个宿友搞的也全是大一的学妹,毕竟学妹大都有向往“成熟”的好习惯。虽然杨伟粗壮平庸,但他还是轻而易举就把杨八妹搞到手了,没办法,谁叫他是学长呢! 单凭一个“长”或许就是“成熟”的象征吧!何况那个时候杨八妹对男女间的亲密行为极为渴望,在那种时候,是最容易“饥不择食”的!两人之间也经常有男欢女爱的行为发生的,或许正如断梦所说“恋爱是为了做ài”吧! 秋香和郑晴在说话。“晴儿,你认为鹃子为人怎样?” “我也说不清楚,但他很够姐妹气的。” “是吗?”秋香含着怀疑的口吻道,像是听说中国的足球队已经成了世界最强的足球队一般“哦,那你知道吗,为什么鹃子现在还没有回宿舍?而且是经常这样呢?” “我又不是狗仔队,知道那些干什么啊?” “我说出来你不要生气啊。”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郑晴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由先前坚强的美女变成了此时脆弱的美女,口吻似乎藏有眼泪的痕迹“对不起,我现在要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哦,”听到郑晴这么说,秋香也只好把刚才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秋香为郑晴的处境担忧,此时她心烦意乱,杨八妹的情话令她烦躁“八妹,你到外面打手机吧,吵死了。” “哦,”杨八妹有点扫兴道“阿伟,现在很晚了,睡觉吧。” “老婆,晚安。”“晚安,老公。”不要误会,不要生气,虽然不是对你说的;为了下一代,你也该谈恋爱了,朋友。 听到杨八妹叫杨伟“老公”时,秋香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心里很变态地想道, 你们都已经是老公老婆的关系,怎么不住一块呢?这样过性生活贼方便啊! 秋香一面想着,一面又发出了奸笑声。 “你笑什么啊?那么痴,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我不愁嫁,哪像你,现在有了老公,什么时候抱baby啊?” “不知羞!越说越离谱了。”杨八妹有点害臊了,心想,混蛋秋香,人家八妹我虽然那个,但还不想有宝宝啊! “我不知羞?哪,哪你叫杨伟老公的时候就知羞了吗?” 秋香略带着小觑的口气问道。杨八妹气得恨不能找她老公杨伟来扇秋香几巴掌,心想,我又没有和你争男人,你生我的气干什么啊?!神经病!她道“好了,睡觉吧,打搅郑晴睡觉可不好啊!” 秋香哼了一声,便安静下来了。 鹃子正在敲宿舍门。门是秋香故意上栓子的,她听到敲门声时,心里道,哦,狐狸回来了。如果断梦知道秋香心里这么想,非上法庭要求她“没交税就占用别人给鹃子的美誉,应赔偿精神损失费二百五”不可。 秋香是不会去开门的。杨八妹想去开门,但她懒得下床,棉被裹得紧紧的,像是在为杨伟裹贞操似的,仿佛—敞开棉被“二度贞操”就会被盗。菩萨心肠的郑晴见没有人去开门,或许担心鹃子等久了会着凉,便下床去开门了。 鹃子见郑晴给她开门,而自己却抢她的男朋友当“老公”此时满腔的愧疚“谢谢。哦,是哪个捣蛋鬼关的门啊?”“是我关的,一时忘了才给栓上——对不起啊!”郑晴替秋香背黑锅道。 听到“对不起”三个字后,鹃子更是羞愧,毕竟抢别人的男人比什么事都要严重百千倍的。 她道“没什么,只不过多站几秒钟罢了。哦,你们还没睡啊?” 郑晴上床躺下了。鹃子栓上门闩,放下背包,也上床了。 “郑晴你当什么英雄啊?门是我栓的——我以为鹃子你陪男朋友过夜不想回来呢!对不起了,鹃子。” 秋香用很平缓的口吻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鹃子见秋香话里有话,但为了避免惹是生非,羞愧满腹的她道, “没什么,睡吧。”她打了个呵欠,像是在说,我累了,要说话你们去说吧。 秋香讨了便宜,便得寸进尺道“鹃子,什么时候让我们姐妹见见你的男友啊?呵呵,是不是太帅了,不给见,怕我们给抢走?”如果无为者是鹃子,非当场羞愧吐血身亡不可。 “好啊,以后吧。ok,现在睡觉怎样?”鹃子很平静地道。 “ko,以后就以后——但愿你的男友比梦玄还帅,这样晴儿就羡慕死了!” “好了,睡觉吧,有话明天再说吧!”郑晴抢断秋香的话说道。 她全身冒汗,心想自己若不立马叫秋香闭嘴,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话来让所有的人失去睡眠的权利! 秋香哦了一声,也就闭嘴了。鹃子见郑晴如此护着自己,禁不住又羞愧了几分,就像无为者沉迷游戏一般,明明知道继续下去是个错,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将“错”进行到底。 宿舍里静静的,似乎能听到郑晴和鹃子二人急速的心跳声,她们的心率此时都快赶上猫的心率。 郑晴一身热汗,感觉身上盖的棉被应该湿了吧。她又回复到撕心裂肺般的伤心情绪,不同的是,上一次她是被无情的无为者给拒绝了,而这一次是被多情的梦玄给背叛了 难道情爱对我来讲是奢侈品吗?我不该拥有吗?难道情爱对我来讲是利刃吗?我不能亲近吗? 郑晴一面想着,一面禁不住叹起了吁——心里想着,是不是要找个时间把我和梦玄之间乱如麻的感情斩断!? 另一张床铺躺着的鹃子,心里所想的是要是有一天梦玄和郑晴中断情感纠缠,她应用什么来弥补她抢走梦玄所犯下的过错?!她也禁不住叹起吁来了。 窗外的黑色上空下起了雨来,是场大雨,哗哗啦啦的雨声传遍了整个泉州a学院的每一寸土地。雨水浇着,雨声闹着,很协调地进行着,似乎要洗净a学院的每一块龌龊的土地,净化a学院的每一处发霉的风气。 雨滴好像和窗户有仇似的,让人烦心地浇打着窗户,一刻胜过一刻。 明天的天气,也应该会变得更冷的。 “明天会怎样,谁知道呢?能不能告诉我?” 躺在床上的郑晴心里禁不住发问。 “如果没有了梦玄,我又会怎样!?” 她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如果她是无为者的翻版,那么,应对技巧应是:承认事实,潇洒退出! 翌日天放晴,但风的吆喝声比前天响,于是,天气比前天冷了许多,为此,无为者比前天多贪睡了十五分钟。他带上高数课本和制图课本便去食堂用早餐。打了两块馒头、一块鸡蛋、一铁盆豆浆,便找了个人少的座位坐下。像往常一样,无为者来用早餐的时候已经很迟了。此时,偌大的二号楼一楼食堂,用早餐的学生还不到十个。和无为者面对面另一张餐桌上坐着一位上穿白羊毛杉、下穿深蓝色牛仔裤和白色休闲鞋的女孩,她不是别人,就是让他坐立不安的郑晴。这个时候的她,多了一种病态的美,更显得温柔逼人,令人恨不能跑上去对她说,美女,让我保护你行吗? 以前,他看到郑晴的时候,总会看到梦玄像个影子般跟着她。现在她孤身一人,连她的好姐妹鹃子也不在,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无为者的心里禁不住产生了这么一个疑问。他是爱她的,但他就是没有能力去爱她,他为此心痛。 郑晴一副失魂落魄相坐在无为者的对面。她像个未老先衰的女士,捏汤匙和抓馒头的双手明显有战抖的痕迹,而那张俊美的脸盘似乎看不到嚼食食物的痕迹。她的所有举动,简直比一位八九十岁的老太太还要迟钝。无为者愈看愈伤心,愈伤心愈没有胃口,吃上百颗小儿消食片恐怕也不能起到助消化的作用吧。无为者恨不能上去把郑晴哄开心,可恨自己没有梦玄的胆量和断梦的口才。他只好郁闷地看着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在用早餐。过了五分钟,郑晴只吃了三分饱便咽不下了,便从背包里取出一张手绢纸擦拭红嘴唇。她抬起了头,和无为者四目相视了,她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了他几秒,然后揉揉鼻梁,起身走了。经过郑晴那明亮的眼睛的几秒光景的洗礼,无为者立马进入了发痴的地步,他的灵魂像是给鬼蜮的小白小黑钩走了似的。如果你是偷儿,趁此向他行窃,保证你能痛快得手的! 整个上午,无为者为一脸憔悴的郑晴而忘却他去教室应负的责任。他的思想一团糟,自恨不能为郑晴排忧解难。 但话又说回来,上不上课对他来讲,早已像别人一样,没什么可以放在心上的! 吃过午饭,他立马去梦玄的宿舍找梦玄。只见他一个人呆在宿舍里抽闷烟和喝闷酒,他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梦玄道,他向他递自己手中的啤酒,无为者摇头说不要。梦玄露出苦涩的笑。 无为者惆怅地道“你是不是干了对不起郑晴的事了?” “没什么啊。哦,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她呢?” 无为者刷红了脸,自欺欺人道“废话!当然是你了。至于她,将来还不一定是我的弟妹呢!” 梦玄笑了笑,相信了无为者的话。他取了根中华牌香烟递给无为者,无为者摇头说不要。 “说实话,你和郑晴究竟怎么了?”他忍不住问。 “没什么啊。”梦玄的嘴闭得贼死,像在应付狗仔队似的,什么也不透露。 “好自为之吧!不要亏待人家好女孩子。”他用长辈的口吻说完了话后,便用左手拍拍梦玄的肩膀,而后转身走了。他捏着课本,一脸失望地走出梦玄的宿舍,乱如猪圈、脏如狗洞的宿舍。他一面走着,一面为郑晴的处境担忧。 说实话,他恨不能帮忙郑晴找个可以依靠、值得依靠的成熟、稳重的男孩子当男友。 他一想起郑晴那憔悴的脸色,哀怨的眼神,他就为此心碎爱,真的是奢侈品吗?对她,对我 与此同时,他也为自己的软弱而心存愧疚。但是,一事无成的他又能为郑晴干些什么呢!?!难道是跑去找郑晴,对她说“我爱你,晴,我们在一起吧”?看看自己的双手,除了会拿汤匙吃饭喝汤,好像就没有别的用处了 “我是脓包吗?” 他问自己道。 “还是人渣呢?” 他又问了一下自己。 “还是垃圾?” 他又问了一下自己。 “为什么和我认识的女孩都是‘极品’,而我是‘垃圾’呢?” 他又不厌其烦地问了一下自己, “我就算也是‘极品’,也只是‘垃圾中的极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