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呢?”
常婆似早想到此节,话音刚落便即答道:“其实大少奶奶这两日身子不适,已少饮此汤了,而那孟守礼酒醉归来正是燥渴之时,当会饮之!”
“哦,是这样!”知县轻应一声,续问道:“其二,汝自称杀人之举乃为孟方氏报受辱之仇,以解自身愧疚,然欲在孟方氏房间杀害孟守礼,难道不怕牵连无辜,使方氏遭嫌背上毒杀小叔的罪名吗?”
“这”常婆一时为之语塞,须臾才支应道:“这一节犯妇到未曾想到,当时一念只想治孟守礼于死地,这”“算汝思虑不周好了”骆文斌一抖袍袖言道:“然令本县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第三条,汝既令丫鬟将有毒汤水送入,为何又自己端了莲子羹前去呢?
汝曾言自身略通医理,当知砒霜虽为剧毒,却需一半时辰方才起效,而是时汝未过片刻便及赶到屋外,要说为了查看情形,怕是说不通吧?”
“这”此间常婆更是哑口无言。骆知县接着手指堂外欲待受责的孟安道:“此人方才说欲阻止汝喝下汤水乃是一时心有灵动所致,并不明其中就理。然本县审汝之时,门外一种乡亲,加上方氏与小菊皆定睛观瞧面带疑惑。
而此人却低头不语神色颓然,显见他早已知悉个中情由,怎说与本案无关?”言罢挥手对堂外扬声道:“尔等还不用刑,尚待何时?”
有堂官吩咐,那二位差人自举起刑棍。水火无情棍端的是无情狠辣,倘被其打上定便要皮开肉绽,孟安当下里急声叫道:“大老爷且慢动手,小的有下情回禀,还望听我一言再打不迟!”
“拖了回来!”骆知县令下,自有那二人将孟安拖回掷于原处,知县观其神色知道受惊非小,冷言问道:“孟安,尔有何话讲务须详实,否则皮肉之苦旦夕便至!”
“是!”孟安抹了一把额角冷汗,斜眼偷瞥,却未立即说话。“不可!此事万不可说!”一旁常婆跪爬数步惊悸道。孟安苦着脸望向她,言道:“常嫲嫲,此时此地我再难隐瞒,且嫲嫲时日无多,说句不中听的,也是该当她认祖归宗之时了。
否则你百年之后,怕是怕是连个上香之人也”“此事老奴不在意,安叔你听我一言,便让我将此秘事带入棺材如何?倘依得老奴,我便死也瞑目了!”
常婆跪在孟安身侧苦苦求道。知县不想其阻了孟安供词,使人将常婆拉到一边,这才言道:“孟安,汝知情不报已是大罪,现今还不一五一十更待若何?”
常婆与孟安均知此事已无可挽回,尽皆双眼望向一旁呆立的丫鬟小菊。小菊初时见常婆挺身自呈罪责,心中不免幸幸,此间见二人竟然齐齐看向自己更觉蹊跷。孟安也还算了。
常婆那双眼中竟似有种说不出的怜惜与伤感,更令她大惑不解,不禁纳闷道:“你你们看我做什么?此事与我何干?”孟安闻听此言,似做了个决定般转头面朝堂上,陈言道:“大人,我府丫鬟小菊实为常嫲嫲之亲生女儿!”
“什么?”小菊此一惊非同小可,杏眼圆睁瞪着孟安,见他言之凿凿毫不迟疑,又扭头望向常婆,却见这老妇人以手掩口抽泣不已,个中辛酸溢于言表。
“不可能,你们骗我!”此情此景,小菊惊诧过后竟是奇怒,陡然间站起身来,喝道:“我是京城赵员外庶出之女,因家事败落这才沦为孟府婢女。我我我系出名门本是凤鸾,不过是一时落魄,怎会是这老乞婆的女儿,你们你们休得造谣污蔑!”
孟安摇头叹道:“小菊你莫要不信,当时你被孟老夫人抱走,后来常嫲嫲托我已打探清楚,便是给了赵员外做女儿。那赵员外与老安人娘家修好,为求一女贴身曾与老安人言及此事,是时常嫲嫲诞下一女,此事便着落在她身上!”
“胡说,纯属胡说,你们你们存心毁我!”小菊怎肯接受,大喝不止。“此间孟府已荡然无存,什么出身名份有何重要,我作甚要毁你?”
孟安摇头苦笑续道:“你左腿根部内侧有一梅花形胎记,因你属兔,颈上挂着半块玉兔佩子,可有此事?”小菊登时语塞,急道:“这这你是怎知?”
“此乃常婆述与我知,她委我找寻亲生女儿,自然要将关节托出,只是恁多年过去,体貌特征已不足依取,只是那胎记却是抹杀不掉。且那另外半块玉佩尚在我这里!”说着孟安自怀中取出一块红绳系着的佩子。
小菊劈手抢过,慌张张自颈上贴身之处解下另一块玉佩,两项对在一起竟是严丝合缝,当下她大惊失色,扭头望望一旁无一言半语之常婆,又转面看看下跪之孟安,双眼游离不定,口中夹杂不清,喃喃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