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死皮赖脸的跟着我,居然和我卯上了。
你大爷的,就不会换棵树上吊死啊!我心里气愤,可又不能和他当街争吵驱赶,正打算再不理他走自己的路的时候。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我扭头观看,见马路对面正有七八个男人向我这边冲来,有人一边跨越隔离护栏一边朝我指指点点好像在和同伴说些什么,惹得路上的汽车不约而同的减慢了速度,鸣笛警告。
看他们那架势明显是冲我来的,此时我哪有别的选择,立刻跑到那辆夏利车后排,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嘴里催促道:“快,往前开!”
“哥们,你去哪?”那司机见我上车还以为自己的游说招揽起到了作用,马上换出一副做生意的脸孔问着。
“河北山东路,快!”我回过头看了一眼此时正一边躲避车辆一边向我靠近的追兵说道。
“哦!”司机给上油门向前加速的同时,回过头来上下打量着我,脸上似乎带着些许迟疑,可还是朝前面开去了,后面的人很快被甩掉了,我们拐到了八纬路上,可那司机却没有其他黑出租开车猛到处钻的驾驶风格,而且也决口不提车费。
一般来讲既然没有计程表,而乘客又没一上车就提及车费,大多数司机在刚刚行驶起来之后就要和乘客漫天要价了。
倘若谈不拢,就算乘客就此要求下车,司机也会无赖的讹要几块钱,因为已经走了一里半里嘛。
可是这个司机却没有和我用这招,而且不但如此,他还不住的借着车头的后视镜看我,一接触我对望的眼神他又立刻警觉的装作在目视前方。
这引起了我的注意,难道这个司机也是以我为目标的埋伏吗?念及于此我心里一阵紧张,要知道以现在的车速来说,我跳车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如果他开到一处隐秘所在,那里又有别的帮凶在等待,我可就插翅难逃了,想到这里我连忙在裤袋里暗暗握紧了现在身上唯一一件铁器,陈静送我的那个十字架。
这东西当然不能作为武器伤人了,可是我却没有其他可用的了,我将十字架从裤兜里抽出一个端头,银色的金属在光线不明亮的车里,看起来很想是一把暗藏的凶器。
果然,那司机借着后视镜看到了我这个细节,立刻睁大了双眼,忙将眼睛移到前面,脸上也现出紧张的神色。
突然他猛一打方向盘,将车子拐进了旁边一处无人的狭窄巷子口里,由于惯性作用,我的身子腾的颠了起来。
借着这一下颠簸我再不迟疑猛地朝他扑了过去,左手环过他的脖颈,右手紧握十字架的柄端,将架身横在了他右侧的脖子上,同时用蜷起的右臂将这毫无杀伤力的凶器严严实实挡了起来,避免被他识穿。
“别动,动一动要你命,谁让你来的,你想干吗?”危难之际我顾不得错杀一千的可能性,恶狠狠的讯问道,同时紧着两只手的力道。那司机感到脖子上一件凉凉的东西贴在喉管附近哪敢挣扎。
立刻扬起双手,惊怖的颤声道:“别别杀我,你你说的什么我不明吧,你要干吗?”
“你不明白?”我一副凶神恶煞般的表情,斜眼向窗外瞟了一下,质问道:“我要去山东路,你给我开到哪来了?别跟我这装蒜啊,否则我下狠手了!”其实这十来公分的十字架怎么可能伤人,我也根本没有杀人越货的胆量。
可是那司机感到喉颈之间的铁器传来的冰凉,却没敢怀疑我的虚张声势,立刻苦着脸哀求道:“稣稣哥,你你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我我我我真的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也没那个能耐,我就是个开车的!真的,你信我吧!”张口管我叫稣哥,说明他认识我,从这称呼看来一定又是因为我和沈栋才的事情他才知道有我这么个人的,难保他不是另一波想抓我向姓沈的邀功的人马。
可是这人满脸的汗水不断从额头上淌下滴到我勒住他脖子的胳膊上,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再看他的穿着打扮,确实不像一个出来混的角色。到了此刻我也有点拿不准了,竟是一时没有吭声。
“稣哥,我我刚才没看出是你,等你上车我才发现,你的事我今天早上听我们那片的孟胖子说了,他还给了我你的照片”
那司机说着就要伸手去副驾驶前面的储物箱,我略一迟疑还是戒备的放任了他的动作。这人从储物箱里颤颤巍巍的拿出半张a4纸,我定睛一看那上面赫然印着我前、左、右三面的照片,颇像电影里犯人入狱时拍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