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文身上的不知多少根汗毛,不禁在这同车而驰的特殊环境下辗转缠绵、翻卷潋滟,久久都未松懈。也许,连陈文自己也没有想到,向来冷酷无情的他居然会被女子的美色所诱惑,会被佳人的香粉所吸引,会被婀娜的身姿所撼动。自打他生下来的那一刻起,经历了无数次的历练与颠簸,已有整整二十九年之久,在这期间,曾有过让他心仪的窈窕淑女,可是却不曾有过像今天这样令他神魂颠倒的痴迷女孩。陈文难以置信,在这嘈杂混乱的血腥江湖中,毫无前兆、偶然出现的她带给了陈文最懵懂、最深切、最刺骨的感受,这是让任何一位江湖剑客都难以摆脱的苦恼事情。
心跳加速的陈文强行鼓出一股内心的镇定之气,望着坐在自己身旁、近在咫尺的徒单洗月热情地寒暄道:“哦,对了,徒单姑娘,你是怎么让那名淫贼给遇上的,你的家又在哪里?”陈文如此发问,这无疑触到了徒单洗月敏感的伤疤。虽说徒单洗月贞洁仍在,但她被采花大盗掳走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金国,名声已毁,她的内心深处印刻着泪溶于血的无尽痛楚。
果然,故作深沉的徒单洗月头都不回,冷冷地哼了一句:“我原本是一位即将就要成亲的新娘子,呵,可如今,已变成一个没人要的女人。”这句话传达给陈文的讯息很不明朗,陈文不明白徒单洗月是希望自己大胆地凑过去追求她,还是希望自己帮她一把,送她回去,让她嫁给她心目中的那位新郎。
陈文不敢胡来,在情况还没有
清晰的这段时间里,他所做的任意一件事都有可能会使他抱憾终生。与其后果不妙不祥,不如静观其变,默默的等待。
月升日落,斗转星移,转眼间,已到了令人燥热难耐的七月初一。不知不觉中,总算没有碰见拦路敌人的“神天镖局”的辉煌马车已经沿着长江南岸来到了临近金陵(建康)的某一处花街柳市上。
此刻,北方的天空上,蓝幕缠绕,白云如洗,夏风有隧,日光和煦。如此天象,淡化了地面的过去,抒写了温柔的序曲,然而,却烙下了完颜博阴谋与厮杀的罪孽印记。
大金国四王爷的藩王府里,人山人海,然而却一片安静。纵横列队的铠甲士兵和王府幕僚集结于此,看情形,好像是在待命。
只见,王府广场上,小红、小绿、小乖三人已经回到了完颜博处,低着个头,满脸沮丧。其中的小乖更是羞愧自责、紧闭双眼,脸色很凝重。小乖的忠心,傻瓜也看得出来。多年来,博王爷交托给他的、让他全权负责的一切任务,他都能很顺利的完成,当然,那些任务的难度相对来说也都比较简单,结果这次……
失落的完颜博在怒火熏天、忍无可忍的情况下,锦袍一弹,衣袖一翻,快如闪电的一个巴掌影子从袖子口里突然甩了出来,连续着打在了站成一排的小红、小绿、小乖三人脸上。这一耳光着实不轻,然而那三名奴仆却没有抬手上去捂住脸。并不是他们不怕疼,而是他们代表着泱泱大邦—
—女真族统治下的金国的猛安谋克领袖阶层,必须忍常人所不能忍、做常人所不能做之事。
正在这时,长发飘飘的高个子瘦人潘清斜踩着王府的红瓦高墙踺飞而至。当下,无数的兵刃指了过来,以保卫王爷周全。
只见完颜博大吼一声:“所有的护卫全都退下!”那些军士无法理解为什么,但也只能听令了。完颜博远远的望着这位贸然前来的恐怖之客,抱拳问道:“敢问英雄造访此处有何贵干?英雄不妨直言。”潘清闷声闷气地说:“我要拜到博王爷帐下,为博王爷效劳,不知博王爷是否恩准?”完颜博丝毫不紧张,依旧胸有成竹、口稳心静地答应道:“呵呵,原来如此啊!想投靠本王,可倒是可以,只不过,我这里有一条简单的规矩,只要阁下愿意依照本王的规矩行事,本王定会唯才是举、重用阁下!”潘清说:“请王爷明示。”完颜博说:“很简单,我手下有一名姓李的卑职,阁下若能接他十招而不死,本王必赐阁下官爵。”当是时,那名姓李的蓝衣男子从暗处突然翻着筋斗滚了出来。原来,此人正是那名长得很像农夫、乡下人的“草帽高手”李弓虽。
很快,潘清就望着面前的李弓虽点头示意比赛可以开始,李弓虽略带蔑视的笑了笑,只可惜李弓虽头上的那顶黄色草帽挡住了他自己的脸,他那讥讽意味的嘲笑嘴形潘清没有看见。
四周的群人主动散开。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