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有些感觉

    爱情是什么？

    可以把它比喻成你想吃烤地瓜却碰到了冰糖葫芦吗？

    包裹着糖浆，初尝很甜，咬开来才知道，里面很酸，她运气不太好，她的冰糖葫芦里面还坏了。

    2017年6月。

    为安分手了。

    在巴黎。

    在一场旅行中，和伴分手了。

    她不知道，当她一个人走在人海里，也有另一个人孑然路过人群。

    他们是一样的孤独，一样追求完美关系，追求真心，追求真意。

    而他们会在2018年的秋天，他会通过她的书走进她的世界，在她刚好迷茫失落怀疑的时候，给她发来这样一段话。

    ——你可以为之所动，也可以不为之所动。“之”动你不动，谁说不可以呢？

    晚上回来的时候，继续早上中断的那场联系后，为安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性别男，叫……向心。

    为安快速地敲着键盘：“假名吧？”

    对面回得也很快：“真的。很真。我怎么会骗一个我崇拜的人。”

    “崇拜？”为安点击发送键，有点诧异又莫名还有点忍俊不禁。

    向心：“嗯。我很喜欢你书里的一句话。”

    为安：“是什么？”

    向心：“这个世界是一场盛大的悲剧，所以身在悲剧中的人才不会喜欢悲剧。”

    为安：“为什么喜欢这一句。”

    向心：“那你是在什么样状态下写下这句话的？交换。”

    为安笑了笑：“你先说答案。我先问的。”

    向心：“好。答案是，因为我也是这样觉得。”

    为安：“你为什么这样觉得？”

    向心：“这正是我想要问你的，你怎么也这么觉得。”

    为安：“我们并不独特，有过的所有的感觉，包括一些经历，前人都有过。所以我们两个一样，并不稀奇啊，感觉并不是不可复制的不是吗？”

    向心：“是啊，但碰到一个“一样”的人，很难得，很稀奇。”

    为安眼眶微热，再次无声地笑了笑：“那你就多多支持我吧，“一样”的人。”

    向心：“向心是我自己改的名字，在改这个名字之前，我都在违心地活，结束了那样的生活，我就给自己起了这个名字，看起来很假，但这真的是真的。”

    为安：“嗯。向心而活。”

    向心：“其实成年人要做到这点比登山还累。”

    为安：“孤独而漫长。”

    向心：“仍然不会退后。”

    为安：“识清真相后，反而更坚定。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做到。”

    向心：“你有这个能力。”

    为安看着这句话很久，不，我没有这个能力。甚至这一天里也时不时在怀疑，我真的还是我吗？我可以保持着以前的我，可我经了这一场期待落空，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历程后，我绝不全然是曾经的我了吧。

    有些感觉，无法描述出来，注定成为一个秘密。如果硬生生要用语言概括，反而会被扭曲成矫情，她轻轻抬了抬手指，敲了敲桌面，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过去了的，就不要再去以任何方式去加深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