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三年五月初六,一场场春雨下来,让整个大清显得生机勃勃,正如破土的春笋一般,正昂然显摆着朝气,雍正前朝的事情也轻松了下来,感念于之前冷落后宫不少,便在乾清宫摆下了家宴,邀请后宫妃嫔一同参往。
年淩兮来的比皇后稍微晚一些,年淩兮落座开始检查菜单的时候,偷偷打量着皇后。皇后虽然浓妆,但却仍旧掩饰不掉脸上的憔悴,年淩兮讽刺一笑,遂而开始看着菜单。
菜单丰富,前菜、正菜、茶点酒水一一都是极好的,看来雍正是真的想暖一暖后宫了,也是,之前冷了后宫将近一年,若雍正再不顾及一下,怕是后宫会失了平衡。
今日年淩兮新着了内务府送来的旗头,多半用赤金打造的首饰着成,只是那右边的金凤嘴里吐出来的一串赤红颜色的珠子吸引了皇后的视线,皇后凝眸观察,笑道:“今年最纯、最无杂质的鸽子血怕是都到了翊坤宫吧。”
年淩兮端起茶盏品了一口,方才笑道:“皇后娘娘说笑了,这些无非是内务府孝敬的,臣妾也不知道别的姐妹们有没有。”
皇后轻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年淩兮之所以将这些进奉的鸽子血打在旗头上,就是想着,自己现在年轻还能光华无两,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打扮自己呢?现下皇后吃了心嫉妒,年淩兮便觉得没亏了这些鸽子血。
妃嫔陆陆续续的都到了,一块都见了礼后,齐妃在年淩兮的身侧落座,待皇后跟别的妃嫔说话的间隙,偷偷对年淩兮道:“咱们这皇后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病入膏肓了呢。”
年淩兮笑了笑,道:“姐姐好眼色。”
皇后见妃嫔来了七七八八差不多后,便笑道:“如今皇上前朝的事情终于安定不少,今日设宴邀请了咱们各位姐妹们来,就是想着好好地顾忌一下咱们后宫。今日本宫见各位姐妹打扮的也是娇艳新嫩,待会有什么才艺不妨展示出来,也好当得第一筹。”
后宫妃嫔本就不多,前几年又损了几个,现在年轻的也就没了几个,皇后这话分明就是在嘲笑这些个老人,齐妃和懋妃以及宁嫔的脸上自然是不好看。
皇后见效果达到,笑着捻了一颗水晶葡萄扔进嘴里,朱红的丹蔻借着快要布满夜空的月光,直戳人心。
瑞贵人、舒常在都是新进宫的,听到皇后这般讲也没多想。瑞贵人刚刚失了孩子,脸色差得很,坐在那里也是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绢,舒常在见了,不禁偷偷问道:“姐姐,妹妹一直不明白,为何那日您殿里遭受了虫灾,是皇贵妃一手查办的,可最后为何却不了了之了呢?”
瑞贵人脸色一白,显然又想起了当日自己殿中那些可怖的小虫子。惊慌地摇了摇头,瑞贵人敷衍着道:“可能是皇贵妃事忙吧。”
“那也不能让姐姐的孩子死的不明不白呀!这满殿的小虫子显然是有人故意想害你的,姐姐就不想想,皇贵妃为何查一半便不查了,难倒真的就是苦无证据吗?妹妹看,熹嫔娘娘也是做了个幌子罢了,最后这幌子也没当得彻底,算是万幸。”
听见舒常在这般说,瑞贵人心中便起了疑惑,眼睛不禁抬向正坐在那里跟齐妃说笑的皇贵妃。皇贵妃真美啊,美的后宫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匹及,但是,美人的心肠难倒真如舒常在所说,如同蛇蝎吗?
瑞贵人不禁双手护住小腹,她自然没有忘记,当日那样恶心恐怖的情景。那些黑色的小虫子如同骤雨一般瞬间爬满了自己的寝榻,幸好她当时在坐榻上歇息,不然,那些小虫子说不定会啃噬她的身体,钻进她的骨子里……瑞贵人身子又哆嗦了几下,她不想再回忆那样可怕的景象,当时,皇贵妃是最先赶到的,现在想想,好像什么都瞒不过皇贵妃一样,她先是让小太监将自己扶到了暖阁,接着又让人将那些小虫子消灭,这一套过程像是事先安排好了似的,她不信,皇贵妃面对这样的场景,她不会害怕!
可是,她真的没有害怕!可惜她在暖阁小腹的疼痛使她昏了过去,醒来之后,皇贵妃就告诉她,她的孩子没有了!她的孩子才不到两个月,还未睁眼看自己一眼,就这样没有了!她不信,她不信是自己不中用才没有了这个孩子,一定是有人嫉妒她,要谋害她。
而,最有手段和势力想要迫害她的,好像只有那位最先赶到的皇贵妃。想到这里,瑞贵人的眼眸暗了暗,一套计划在自己心中很快地形成,只不过自己还要好好规划一下……
皇贵妃好像瞥见了瑞贵人打量自己的目光,猛地瞪过来,瑞贵人心里一沉,吓了一跳,赶忙收回了眼光,捻起一片蜜饯,掩饰着自己的慌张。
雍正笑呵呵地走进来时,正好是差不多酉时整。众人见皇帝穿着常服,一脸笑容地进来,不禁都放松几分。雍正免了所有人行礼,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举起酒杯道:“今日,朕摆下家宴,就是为了让一直沉寂的后宫热闹热闹,朕前些日子前朝事忙,冷落了你们,现下,朕也给你们赔个不是,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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