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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片刻,那银发女子便伸出一指,指了一名身着蝠纹劲装,腰间系了犀角带的墨发男子,对那少女笑说:“聆儿,这便是我与你提过的溪随凤。”
名唤聆儿的少女眼睛一亮,伸长了脖子往外探:“他就是传言中凤祁护国四庭的影卫司使吗?生得好生俊俏呢,可惜眉眼中却带了几分凛冽,怕是个薄情郎呢。”
“这是哪家的姑娘这般不害臊,盯着人家公子痴瞧呢?”聆儿身后传来一声男子的打趣。
“三哥惯会欺负人。”转头白了他一眼,聆儿单手撑在窗框上,若有所思:“皇娘说,薄唇的男子薄情,嫁不得的。”
被叫做三哥的男子让聆儿天真的话语逗得笑了,而银发女子却逐渐敛了笑容,望着楼下的人,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母后这话,当真是半点也不差的……”
“少妃。”雅间的门外有侍女叩门,聆儿先一步发问:“怎么啦?”
“楼下来了个绿衣女子,要求见少妃。”
原来这银发女子,正是远嫁穆砂的凤祁五公主,凤栖阳;那名唤聆儿的少女,则是穆砂的十四公主,穆清聆;而先前打趣穆清聆的,就是穆砂三皇子,穆清渊。闻言,穆清渊皱了皱眉,没等他发问,凤栖阳已经让那侍女将人带上来。
“皇嫂认识的?”穆清渊问。凤栖阳坐下来,一边端茶一边答:“一会儿见了面,就认识了。”
来人自然是绿蛮,穆砂一行人刚入京她就瞧见了,并未立刻前去拜访,而是等了两日,这才前来。进了门,绿蛮先向房中三人见了礼,凤栖阳暗自打量,单听她见礼时对房中三人的称谓,便知是在来之前特意调查过的。
礼数周全之后,绿蛮便从袖中拿出一卷明黄色的帛书,面上少见地露出一个笑容:“五公主且看一看,这是否是穆砂的国书?”
凤栖阳接过看了看,并不急着收起,面上涌上些笑意:“的确是我穆砂国书,前些日子遗失了,不想被姑娘捡到了,若不是姑娘归还,我穆砂一行人还不知要在客栈住多久,真是多谢了。”
绿蛮笑容不变,心中却暗道这话说得好生滴水不漏,不问国书为何在她手中,只说是她捡到的,为的便是不被绿蛮牵着鼻子走,化被动为主动。
“五公主误会了,说起来还得民女代家主向公主致歉,谢之一字却是受不得的。”
这厢凤栖阳还未开口,那头穆清聆却挠着后脑勺发问了:“为什么要道歉呀?是你把国书给我们送回来了,是该我们向你道谢呢。”
“十四公主有所不知,贵国国书并非遗失,而是被我家家主养的貂儿叼走了,晚上家主睡觉时,方才发现貂儿身下睡了一方黄色帛书,打开一看竟是穆砂国书,便命民女在此等候,以期在第一时间将国书还给公主,还请公主万勿见怪。”
绿蛮这话在凤栖阳听来,却是说得漏洞百出,那貂叼什么不好,偏叼国书?哪家家主见了国书,还能如此冷静地找人等她进城?第一时间归还,为何还偏让她等了两日才上门?话说到如此地步,也由不得她不问一句:“如此机缘巧合,自然是不见怪的,只是想问一问,姑娘的家主是盛京何人?改日也好登门拜访。”
绿蛮笑了,“民女家主姓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