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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又禁不住唏嘘。
“是三皇子。”顾渊略显清寒的声音打断了长乐的思绪。
长乐蹙眉寻思片刻,继而露出了然的神情:“原来如此。”
虽说她如今住在顾渊府上,可对于宫中的事情却并非一无所知。
那三皇子和九公主同是茹贵妃所出,子凭母贵颇为受宠,九公主是女儿身也就罢了,那三皇子自然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打算趁着狩猎的机会拔出,却没有想到错认了九公主。
“三皇子的事情,自有刑部的人调查,况且茹贵妃得到消息之后必不会善罢甘休。”见长乐仍在沉吟之中,顾渊似安慰她一般到。
“正是。”长乐喃喃的应着,却忽然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灼人。
抬起头时才发现他幽潭般的双眸正将她深锁,即便什么都不说,这眸光已然让她感到心虚。
果然,顾渊朝她靠近了两步,忽然沉下声来,用让人莫名心慌语调道:“乐儿甚是会扯开话题,可是这件事还是得说清楚。”
不知不觉之间,她已被他逼得退无可退,只能整个人向后微倾,艰难的维持着。
他却并未停止,双臂绕过她身子两侧,撑在桌机上。
这样的动作使得两个人毫无间隙的相贴。
长乐已然是心如擂鼓,实在想不明白一惯清冷疏离的他,过去即便是她主动靠近也拼命躲避,怎么现在就忽然转了性子。
彼此的气息在不觉间交缠,就在她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的声音贴着耳际传来:“你从实招来,千方百计要往围场里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觉到自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长乐出于本能的躲避,却又被他擒住了皓腕。
腕子被捏得生疼,她忽然莫名觉得委屈,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就是不想让你得逞,就是要破坏你和九公主的姻缘,让你做不成驸马!”
这话说出口,他们两人具是一惊。
长乐追悔莫及,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就这么把连自己都隐瞒着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正是尴尬之极,幸而营帐外传来动静将其打破。
“师父……”那声音带着试探从帐篷的门口处传来。
听到九公主的声音,长乐连忙藏到屏风后,放轻了动静生怕叫人发现。
虽然隔着屏风,可是顾渊和九公主的对话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九公主又将对今日之事的感谢话语说了一遭,显然这只是她来找顾渊的一个由头。
话不过说了数句,她就表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皇兄他们都饮酒摔跤去了,师父怎么不去?”问着这话的同时,她的目光频频往顾渊身后的帐篷内瞥去。
顾渊则不动声色道:“臣向来不喜这些,就不去了。”
九公主朝着帐篷跟前挪了挪,绽出笑颜道:“弄得身上都是汗味和酒味儿,本宫也不喜欢,正好我到师父这里来坐坐,也好过一个人待着无趣。”
她说着,便欲往帐中去,怎料顾渊挡在帐篷前,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从来不曾遭受过拒绝的九公主露出诧然的神情,却见顾渊敛目行礼,端着恭敬道:“眼下天色已晚,此时到臣的帐内,只怕有损公主殿下之清誉,臣也担待不起。”
他态度虽然委婉,可话说得不容推拒。
九公主明显表现出失落,又抬眸往他身后瞥了瞥,似乎颇为不舍,但终究还是不曾勉强,转而道:“也罢,今日经历诸多事情,本宫也累了,便先回去歇息了。”
打发了九公主,顾渊转身回到帐篷里。
才落下身后的帐帘,原本躲在屏风后的长乐就向他迎面而来。
“看来就英雄救美的戏码当真有用,这九公主都主动送上门来了。”她噙着浅笑,故意说着风凉话:“可是她这样巴巴儿的来找你,你怎么不让她进来?难不成是欲擒故纵?”
踱至他近前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顾渊的眸子里像是窜起无形的火焰,却又阴沉得可怖。
长乐本能的顿住脚步,正是无措之际,他却忽然开口:“你在这里,如何让她进来?”
想不到他居然冒出这样一句,长乐此时才明白过来自己反被他给将了一军,如何能甘心,然而欲辩驳之时,却被他抢先一步道:“我竟不知,乐儿如此不希望我成为驸马?”
原以为方才的话在九公主的打断之下已经蒙混过去,不想他竟还记着,一时窘迫无比。
她于是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强辩道:“我不过是不想大晋再落入你这佞臣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