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抉月才说:“小公子说得不错,从神祭日那天起,他们便一直在想办法接近方姑娘,但小公子也并非不是他们寻找的人。”
“至于我,说来小公子可能不信,若是二公子开口,秋痕进不来昭月居。”抉月苦涩一笑,“昭月居虽是风月之地,但来往之人皆是贵族甚至王族,小倌美人必须身家清白,出不得半点差错,神墟便是有纵天之能也不能把秋痕送来做细作,是二公子,二公子要为神墟在昭月居设一个据点,这才有了如今这局面。”
王轻候久不说话,只是目光微直,盯着地面上那块青色的地砖像是看入了神。
二公子,他二哥,王蓬絮,为神墟的人在昭月居求了一个据点。
那王蓬絮,是神墟的人,没得跑了。
厉害啊二哥,这么多年不回朔方城,说是要在凤台城做一番事业,这做着做着就做进狼窝里头去了,您死得可真是太他妈活该了!
“如果王蓬絮是神墟的人,会不会我也是?所以你们都不认识我?”方觉浅问着花漫时。
花漫时也是满目震惊,不敢置信地说:“往日里我可是二公子的贴身护卫,他入了神墟这事儿居然连我也瞒着!”
“告诉了你,不就等于告诉了王家吗?他能不瞒着你就有鬼了。”王轻候似是漫不经心嘲讽道,他抬起头来叹了声气,“抉月,你如今想把神墟从你昭月居里头撵出去怕也是不能了吧?”
“小公子说得对,我与神墟沾染上关系便是把柄,若是他们将风声传给神殿,昭月居毁了倒是不可惜,怕的是我,与我曾有关联的王家,都会毁于一旦。”
抉月苦笑道,“所以,我一直不想让小公子你见到秋痕,便是不想让你也与神墟相遇,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拉拢利用的人。”
王轻候揉了揉眉心,事情一桩接一桩,但总归是要把眼下最紧急的处理了,才能解决下一桩。
而最紧急之事,莫于所有事情的始端——李司良的死。
先把这事儿解决了,后面的事情才能慢慢想办法。
王轻候倒也没有想太多,像是解决之法早已在他胸口,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只是为了看一看,秋痕能折腾到哪一步,所以说话间倒也十分顺畅:“抉月,你回去昭月居给我放个消息,说李司良的死,是因为他劫掠幼童,惹了民愤,有人为了给家中稚子报仇,这才对他痛下杀手,但却不必把这些孩子去了哪里说得太明白。”
“是,小公子。”抉月点头应下,虽然他并不是很明白王轻候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方觉浅却是明白的,王轻候把消息放得不明不白,自会有追问幼童下落,可那些幼童都是送进了神殿的,如果神殿的人还要插手的话,便是惹火上身。
李司良死了就死了,还会有下一个李司良,把神殿摘进去,却是不划算的买卖。
以圣洁高贵立足于世的神殿,绝不会想主动撞上这么大个污点。
“另外,太史寮李大人有没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王轻候问道。
“这个倒未曾听说,毕竟他平日里与神殿来往,必须洁身自好,若有污点,神殿的人会不满。”抉月皱眉。
“那可未必。”花漫时插话,眼珠子转一转,抿着些不怀好意的笑色:“我这儿可有个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