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信但看宴中酒,杯杯先敬富贵人。
门前拴着高头马,不是亲来也是亲。
门前放着讨饭棍,亲朋好友不上门。
世上结交需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
有钱有酒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
胜者为王败者寇,只重衣官不看人。
三穷三富过到老,十年兴败多少人。
在官三日人问我,离官三日我问人。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又逢春。
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句句戳痛人心,虽有负面,但句句真理,只是隐藏心中,无从与人诉说罢了。
夜镜也顾不得看这世态炎凉之状,吃了面继续向东而行,不觉已行上了半个时辰,此时已至申时,日微低,影渐斜,已走过数条街道,转至一空旷地带,却见了前方不远处有一山庄,忽闻得有琴瑟之声,夜镜转路而至,只见庄门敞开,庄门上挂着一门匾,唤作“林家庄”。夜镜沿着门道看了进去,只见一女子正坐在柳树阴下轻轻抚琴,年或十五六七,旁边站一丫鬟,但见那抚琴女子怎生俏丽:
冰肌如玉,云堆翠鬓。冰肌如玉生来瘦,云堆翠鬓遮眼霞。凤眼半弯,朱唇一点似樱桃。柳眉微蹙,眉梢眼角藏秀气。淡紫衫而轻薄罗,头上金钗穿云发。腰配翠玉穿光彩,体饰明珠满娇玉。脉脉眼波衬香腮,雪般皓腕抚轻琴。
这女子堪比天仙,令那: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有如洛神:仿佛兮若青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夜镜见她如此千秋绝色,倾国倾城之貌,心满目悦,只觉得惊为天人,不料自己看那女子许久,那女子却早发现夜镜站在庄外,按停了琴弦,回头望着夜镜轻微一笑,这一笑可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夜镜看得直觉心悬气短,两腮滚烫,急忙低下头去。
却说那女子跟着丫鬟来到庄外,见了夜镜,行了繁礼,问道:“敢问公子何来,为何站这门外?”
夜镜拱手道:“姐姐有礼,刚才小子听得庄内有人抚琴,被琴声吸引而至,只是听得神滞,忘了离去,失礼,失礼!”
那女子道:“公子不用多礼,你想听自听罢了,不用客气,只是你这风尘仆仆,不知从何处而来?”
夜镜道:“哦!小子从那西方夜明山下的夜家村而来,途经贵地!”
那丫鬟听了嘲笑道:“我也问得那夜明山是座好山,可那夜明山离次甚远,你步行到此,莫不是骗人吧?”
夜镜不知怎样解释,只得道:“小子没有骗人,句句实话,只是离得远了,路上日子多了罢,所以才到了贵地。”
那女子听了笑道:“公子不用解释,小云只是在和公子说笑而已,不知公子要去何处!”
夜镜也不知那女子知道何时,却实话道:“不瞒姐姐,小子此去是要寻一个女剑仙,却不知哪里去寻,只是有得神仙指点,说是到这屠庸城内,自然会遇见。”
丫鬟又笑道:“神仙!哪来的神仙,莫要在此骗人了,快去吧!”
女子对丫鬟道:“小云,休得无礼!”随即又对夜镜道:“公子自去!”
夜镜有些无奈,待要走,却从庄内不远处走来一中年男子,听了夜镜刚才所说,急忙叫住夜镜:“公子慢走,老朽有事要问!”
夜镜急忙回头,见了那中年人,立定在了原地,听那中年男子与自己说个什么,但见那中年男子:
剑眉星目,鼻挺唇薄,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岁月痕迹不减威,八面威风似将军。长发飘飘搭后背,略带一丝雪花白。高大粗狂中年子,髯须微坠下颈来。一袭黛青开袖衫,两只黑色高帮鞋。腰系配玉丝绸带,还挂一对青壁玉。
此人不是外人,却是那抚琴女子的生父,只见他快步走向夜镜身前,问道:“公子,刚才你所说要寻那什么女剑仙?”
夜镜回道:“正是,前辈有何一说?”
中年男子道:“不知公子姓名?”
夜镜道:“玩辈叫做夜寅镜,简名夜镜,前辈叫我夜镜即可,不知前辈大名?”
中年男子道:“我这庄叫做林家庄,老夫是这庄的主人,叫做林啸天,刚才是鄙女不知礼,未尽地主之谊,老夫见你背着一把剑,又听你说到此寻一女剑仙,可是如此?”
夜镜道:“正是如此,只是受老神仙指点罢了!”
林啸天道:“公子可否暂住鄙庄几日,老夫有事与你说话,有关这女剑仙之事。”
夜镜惊了一番,心想:“难道这林庄主知道这女剑仙的事情,我这一去也没个住处,不如待在这庄上几日,问个明白,又如刚才那算命的老神仙所说,若是有缘,自会与那玉女剑仙相遇,且教我住进去再说不迟!”
夜镜想完了道:“这就有扰贵庄了!”
林啸天道:“无碍,无碍,快快进来!”夜镜只好跟了进去,这时那抚琴的女子却叫了林啸天一声“爹!”又与夜镜行了个礼,说道:“我回房去了!”
林啸天回道:“去吧!”那抚琴的女子和丫鬟径回闺房不题。
夜镜也好奇那女子,问到林啸天:“林老前辈,原来这抚琴的姐姐是你家女儿!”
林啸天暗笑了一下,心想:“莫不是这小子对我女儿感兴趣!”但嘴上却说道:“哦!公子莫怪,那确实是老夫女儿,习得些琴棋书画而已,不足挂齿,不过她也会舞剑,奈何从小娇生惯养,没什么阅历,老夫也舍不得让她出去,不过她迟早是要出去的啊!”林啸天说着轻叹了一口气。
夜镜听得有所疑问,但没细问,又问道:“不知姐姐名字?”
林啸天回道:“老夫那女儿叫做棣华!”
夜镜无话,只是心想:“棣华,林棣华,却是个好名字,但像个男儿的名字,‘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又回道:“莫不是那《诗·小雅·棣华》?”
林啸天呵呵笑道:“正是如此!公子还颇有些文学素养!”
夜镜谦道:“不足入耳!只是前辈所说的女剑仙之事,还望告诉晚辈一些!”
此时林啸天也带着夜镜走至庄院深处,见了一房宅,便说道:“公子且在这里住下来,明日吃过早饭后,老夫便与公子细说!”夜镜只得听从,入乡随俗便是客,谢过了林啸天。
夜镜谢过之后,在庄上吃了晚饭,只是那林啸天暂时未提什么女剑仙之事,只是和夜镜讲了些林家庄之事,又说了那女子林棣华,随后问了问夜镜在夜家村之事和城内游玩之事,却都是家常,无话可提,夜至子时,都歇息了不题。
此乃:
御剑直入屠庸城,遇仙指明东去行。
瞧遍城中凡间事,突现庄门听琴声。
美人既醉六神住,却把实情诉与之。
啸天听闻剑仙名,直携夜镜归院中。
欲知那林啸天要与夜镜所说何事,且听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