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屈琰浑身一震,面上流下泪来,“爹……”
那人却是越走越远,屈琰哭喊道:“爹,不要留下琰儿一个人……”
那人缓缓转过头来,那赫然是周克深的脸!
屈琰一惊便醒了过来。
“你醒了。”说话的是周克深。
“胖叔,你怎么在这里?”脑袋仍是有些发胀。
“我给你带了些吃的来。睡了这么久,也该饿了吧。”说着便是起身,将食盒里的饭菜取出来,摆在了桌上,“快来吃点。”
盛情难却,腹中也确实有些饥饿,屈琰也不客气,大快朵颐。这桌上菜确实丰富,而且周克深的厨艺也是极高,不多久屈琰便风卷残云将满桌子的菜都吃完了。
整个过程,周克深都是爱怜的看着,看得屈琰不好意思起来,“胖叔,您也吃啊……”话是这么说,饭菜都已被他吃完了。
“我吃过了啊。”周克深收回目光,开始收拾碗筷。
屈琰更加不好意思了,“胖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周克深一愣,随即答道:“因为你很像我儿子……“
屈琰以前还从没听过他有个儿子。
“长得像吗?“
“嗯。”
“他是个怎样的人?”
周克深脸上现出追忆的神色,一种名为父爱的光辉笼罩在他脸上。
“他啊……呵呵,挺调皮的,隔三差五就跑去跟临街的孩子打架……唉,可惜他英年早逝,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然后便是掩面沉默,陷入深沉的伤痛中。
原来如此。
屈琰拍拍他的肩膀道:“要是您不嫌弃,以后就将我当作您的儿子吧。”
周克深抬头看他,抓紧了他的手,道:“好孩子!我怎么会嫌弃,你不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就好。”
“那我以后就叫您周老爹了。”
“好,好,好!”周克深心情激动,连说三个“好”。
就这样两个可怜人便决定从今以后相依为命。
李六顺倒是没有再来找屈琰的麻烦,因为周克深去跟他摊了牌,他要欺人太甚,到时自己就罢工不干。
要知道周克深已经在神火门做了几十年的饭,好多仙长都已经习惯了吃他做的饭菜,要是他撂挑子不干了,自己作为仆役头子,还是有些麻烦的。
再说今天已经给了屈琰一个不小的教训,自己也都消气了。
到了半夜,屈琰还是照常从噩梦中惊醒。
心情说不出的烦闷,披上衣服便是走出门去。
今夜仍是星光黯淡,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信步来到玉琼溪边,溪水潺潺,缓慢却不可阻挡的流向远方,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疲倦。
这溪水从何处而来?
屈琰心生疑问,随即摇头,实在没有一探究竟的心情。
一屁股坐在溪边一块石头上,静静地盯着溪流发呆。
水声、蛙鸣、虫叫奏出一首暗夜交响曲。
然而在这交响曲中,隐隐传来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屈琰努力分辨后却突然一惊,那似乎是哭声?
是谁?半夜在这哭?
可是同我一样的伤心人吗?
屈琰循声走去,距离近了,那哭声也愈发清晰,那是一个女子压抑的哭声。
然后屈琰便是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前方溪边,长发披肩,依稀是个女子模样。她将头埋在膝间,肩头抖动还在不住啜泣。
屈琰想到自己悲惨的身世和黯淡的前途也是悲从中来,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立即惊动对方,“谁?”
那女子有些慌乱,匆匆起身。
“跟你一样的伤心人……”屈琰索性迈步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那女子慌忙将脸上泪痕拭去,“你又有什么伤心事了?能有我一半伤心吗?”她竟然是要跟对方比谁更伤心。
屈琰苦笑,“我的伤心事……呵呵,恐怕你根本不能想象……“
“我不信……你这样的小孩子能有什么伤心事?无非就是被同伴欺负了,修行遇到瓶颈之类的事,有什么好伤心的。要是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伤心的事……“她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却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真正伤心的事?”
“是啊。”因为对方看起来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少女没有丝毫戒心,开始说起自己的伤心事来,“我跟叶师哥从小一起长大,可说青梅竹马。叶师哥惊才绝艳,而且一直待我很好,我很欢喜。长辈们都是我们是一对金童玉女,将来若是结为神仙道侣必定羡煞旁人。”说到这里少女脸上腾起红云,幸好在这样的黑夜里没有谁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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