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锦盘推入房间的黄莺只着了一身里衣,眼前突然多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她吓了一跳,手中的锦盘猛地被摔在了地上。若非谢婉君及时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她一定又要将侍卫给引了过来。
房间之中满是血腥味儿,谢婉君明白,这件事情,一定要在天亮前解决。
“程舅爷!”黄莺被捂着嘴听谢婉君解释,仓黄间支支吾吾唤了一声,眼里顿时满是泪水,“舅爷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黄莺,你先去把房里所有上好的金创药都给我拿过来,这件事情,我晚点儿跟你说!”谢婉君扯着那一块已经被鲜血湿透的帕子,转身从柜中搜罗出绷带与男子装束。
很显然,程简对她拥有男人衣衫更加诧异。
“婉君,你……”程简瞧着眼前这个镇定自若的谢婉君,明白了,她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是自己心中那个胆怯的小姑娘了!
“我本是想着在这儿躲一晚上,明日天亮就走!可谁料你居然醒了!”程简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这是一个朋友交给我的迷药,说什么只要一点儿就能让人昏睡不醒,当真是哄我呢!”
在这种时候,程简仍旧是自嘲般开着玩笑。
处理好一切后,他看着谢婉君的目光之中满是震撼,可是,有些事情谢婉君既然不说,他便是也不会去问。
黄莺惶恐地站在一边,对什么都是奇怪着,可是她也不知这舅爷是个什么性子,根本不敢胡言乱语。
“舅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妨同婉君说说!”谢婉君皱紧了眉头,轻轻地替他束上了长发。
若不是那几道令人心生恐惧的伤痕,程简应当也是一个英俊之人。
“婉君,你还是个孩子,你不明白!”程简根本不愿让谢婉君被牵扯进自个儿的事情当中,可是他并不知晓谢婉君早已置身其中。
“舅爷,和小姐说说吧,现在的小姐知晓的事情可多了!”黄莺出口劝道,急匆匆说了几件谢婉君的事情后,面对程简那瞪大的眼睛,稍稍扬起了笑容。
程简双手突然间握住了谢婉君的手腕,看着桌案上那一柄武器,心神渐渐地沉淀了下来。
“母亲居然把这个都给你了?”程简咬了咬唇,很想知晓自个儿不在京城的时候,谢婉君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有经历了痛苦之人,才能浴火重生,不是吗?
“怪不得媛儿之前总在我面前夸你呢,现在重新瞧见你这样,我还真放心了!”
可这不过是嘴上之言。
程简如何能够放心?
被牵扯进皇室争斗的谢婉君,又如何能够安安稳稳过完这一世?他曾经对姐姐的许诺,终归还是背离了。
“舅舅,你说,婉君听着!”小心翼翼地斟着茶,谢婉君不愿露出那副怜悯他的模样,她觉得若是那样,自己未免也太过于可恨。
眼前这个人,可是她最亲的人,她只能关切、守护,怎么能够可怜、怜悯呢?
茶水在半空之中不停地颤抖着,谢婉君竭力掩饰情绪,面对程简之时,她也稍稍垂首。
程简凝了她一眼,终是缓缓道来。
原来,他们一行人早就在一月前从边关出发回京,可因江南瘟疫一事耽搁了数日,随即快要进京中途遇袭,一干随行兵马都是被屠,他一人为了吸引黑衣人注意孤身离开,而程真与程以媛则是由几十人护送着藏在城外的一个庄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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