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如此规模的房产基业!”凌寒身形一驻,看一眼诺大的后园池塘,“那我借点钱用,应该也不算过分!”
随后,身影消失于黑暗中,没过多久,凌寒顺利折返。
“这叠湖会,应该有一百贯。”凌寒将一叠纸钞,妥贴的放进了怀里。
湖会,其实就是南宋时下流通的纸钞货币,统一官称就是会子钱,与后世大红钞票老人头差不多。
但由于是荆楚西南(湖北)之地独立发行,因此又叫湖会。
常理而言,交通货币乃朝廷专权发行,但荆楚之地却有这项特权,是因为湖会是专以铁钱为本位兑换,并非以铜钱、金、银为本位兑换。
此举,是南宋朝廷当年为防止铜钱流入金朝,才不得不为的措施。
“你说,小少爷此回会不会……”
院中一个丫鬟刚开口,就被家丁模样的男子急忙打断:“嘘!你莫非活得不耐烦?这话要是被老爷听到,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那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丫鬟被吓得不轻,“你说一颗铆钉吞入腹中,小少爷才刚满月的身子岂能受得了,听说都已经快不行了。”
“这就轮不到你操心,沈先生已经来了,兴许小少爷就会安然无恙。”
“那倒也是,沈先生可是名医呢。”
两人的闲谈,却让准备离开的凌寒听得一清二楚。
“我……”凌寒回思转念,“罢了,且去瞧瞧也好!”
此时此刻,厢房里气氛极为凝重,冉冉灯火跳动,如同在场每个人的心。
沈重言坐在床头木墩上,双眉紧锁探视着幼儿的症状。
而同为郎中医师的聂明远与孙庆云,则是知趣的伫立在一旁。
“沈先生,我儿……”
“不妙啊,不妙啊!”沈重言轻捋发白胡须,略带愠怒,“尔等身为父母长者,竟如此大意疏忽,真是可恶至极!”
“这……”郑老西一听这话,顿时是气上心头,随即就给了婆娘一巴掌,“你这该死的婆娘,要是乾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某家非活剐了你!”
沈重言没有闲心理会这些,而是侧身看了聂、孙二人:“二位有何看法?”
“沈老,请恕我直言,为今之计已经别无选择,唯有通顺肠胃痢泻之法,方可排出体内铁铆,否则长此下去,将会恶化到不可收拾。”
聂明远言之凿凿,显然是认定了这是唯一方法。
沈重言没有表态,而是又问孙庆云:“那你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依孙某来看,幼儿体弱,聂兄所行之法并不可取。”孙庆云犹豫了下,随后认真地说,“孙某认为可以效仿古法,开膛取物!”
“什么!”
孙庆云此话一出,满嘴是血的郑王氏吓得当场昏了过去。
沈重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是此子并非年幼,倒可以腹泻之法,届时即便刮伤肠胃,尚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后续可用汤药调理……然而若是依孙郎中之言,面对如此幼子,老夫也无把握……”
开膛取物,之所以称作古法,那就说明不是轻易操作,因为开膛破肚容易,但后续伤口处理将是极大难题。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中医是不会推行这一步。
沈重言虽然有为病人动过刀的经验,但是面对如此年幼稚子,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因此就连素有名医之称的他也犯难了。